“你还有没有什么了解到的基层情况,可以跟我们说一说。”
听到这,王成立马又说:“大首长,我冒昧给您举个例子吧。之前有人在某个村子里面装了40个垃圾桶,就花了20多万,一个垃圾桶的成本是5000块钱拿!可现实中,这种垃圾桶能要多少钱呢?这种形式上的腐败、政治上的腐败,似乎是屡禁不止,我认为就是对他们太宽容了。如果抓一批杀一批,可能很多人就不敢了。即使他敢,他可能也要掂量自己这个头够不够剁?而目前全域范的财政状况这么紧张?我认为应该是时候警醒警醒一些人了,有些人不会收手的,哪怕给他再多的宽容,他们都不会收手的。”
“包括我在体制这么多年,我一直会去暗访,的确,公务员这个体系有一个特点:忙的时候是真忙,闲的时候也是真闲。平时没什么事做的时候,个别地方整个县城,全城哪里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公务员的声音:要么在麻将馆,要么在一些茶馆,要么就在,要么就在些餐馆包厢里面喝茶打麻将。还有一些比较年轻的,要么坐在办公室玩手机,手机玩腻了才会开电脑,手机不玩腻,不会开电脑的。而真正需要办事的群众却找不到人。所以我建议能不能对这个体系进行一个压缩呢?其实老百姓喊“精兵简政”已经喊了很久了,我们能不能在数量上减掉一些?比如说忙的时候我们能不能通过购买服务来完成这些工作呢?我们可以像法院的人民陪审员制度一样,培养一批具有政务服务意识的工作人员,在政府忙那几个月,可以让他们上岗,给他们一定的报酬,给他们高于市场价的报酬,让他们过来帮忙。可以让他们考某个证,通过这样的形式,可以极大的压缩成本。我曾经叫人预算了一下,此举可以将我们的行政负担压缩到1/3,拿着省下的行政负担去偿还地方债务,去搞发展,这个钱绰绰有余,甚至这些钱可以用于全民医疗,都可以做到的。”
王成很敢说。
“如今,这么多人在这个群体里,加上各种购买服务的人员,只会让一些人越来越懒。而且财政负担越来越大,多的我不晓得,近的来说,就道南省某个地市。现在光一个城投公司的债务就达到两万个亿!这是不敢公布的,这只是一个省份的一个地市,当然,现在他们正在积极偿还。但是,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个地市能还的起吗?在那个市的这么多老百姓的有生之年,这个地市还的出来吗?一个小小的地级市,有这么大体量去还这些钱吗?完全没有的!除非他干嘛?除非他把所有钱都不用于运行。”
“我在这个体系,从乡镇干到了现在的帝都,我一直有一种忧虑,忧虑这艘船的人越来越多,而这艘船速度越来越低,油越来越少,搞不好真的会…”
大首长沉思了很久,然后说:“你很敢说,我知道你所说的精兵简政是一定要进行的,任何人跟我吵说“编制不能变”,这都没有用,一定要变的!但现在我们正在探索一种方案,我们在探索一种两全其美的方案,如果行不通?那肯定要精兵简政的,逃不脱的!这个闭着眼睛都知道,只要对我们这个体制有了解的人,那都清楚,这是逃不掉的。”
“是啊,所以我越来越担心这些问题;可能我多虑了,但我真的希望我们这个体系会越来越好;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用土地财政十几年的时间,把这个职业推到了顶峰,不管是收入还是社会地位上。但现在土地财政土崩瓦解,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经济也一直在努力的发展,但想要找到一个有如房地产这么大的蓄水池?没有了!没有哪个老百姓会如购买以前的房地产那块狂热的购买其他的东西,一套房子抵好几台车,抵很多衣服…所以,群众的消费能力是有限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首长,我诚恳的建议,首先,针对我们这个体系要进行一点点裁撤了!虽然可能会得罪很多人,但如果不这样做,可能到时候很多人真的连工资都发不出了。而现在老百姓的呼声越来越高,老百姓对公职人员的各种要求也越来越高、越来越现代化。现在您看,老百姓只要去政府大楼办事,看到有不作为的?他主动拿手机拍照举报,这在以前是完全不敢的,所以我觉得应该对我们这个体系进行大的变革了,不然很多人的思想是跟不上的,不然还有一些人就会觉得考上了,这辈子就不用担心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样对我们整个体系的发展是不健康的、不利的。当然,维护社会稳定力量的那部分应该得保留。”
王成顿了顿,继续说,他觉得自己都说这里了,就全部说完吧,大首长也很开明,一直让他说。
“如果再保持这种运转…大概率体制内再过几年,真的绝大部分公职人员都要过发不出工资的。除非什么?除非个别地方政府甘愿当老赖,但如果个别地方当“老赖”,那么国际合作、国际经济发展是一定要出问题的,这是个死循环。”
大首长叹了口气,说:“行,这个事儿下次弄到会上去讨论讨论吧,你再拿出一份详细的报告出来。”
听到这,王成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