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李阳就一直在等待关于托普的消息。
现在听到司盈亲口确认了宋茹华已经交达检方,李阳总算是长舒了口气。
不过看到司盈满脸的憔悴,黑眼圈都出来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疼。
“这么多天,你就一直在搞这个案子?”
走进大院,司盈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了花池旁边,躺在了李阳刚刚窝着的躺椅之上。
“是啊,宋茹华比想象中的难搞。”
“都已经这个地步了,他还有什么难搞的?”
将已经放到温热的茶水递给了司盈,李阳扯过了一个小木头墩儿,坐到了一旁问到。
“难不成,他还抱有什么幻想,他在外面的那些合作伙伴或者说是朋友,能把他搞出去不成?”
“他要是真这么想,倒也好了。”
啜了一口茶水,司盈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在被控制之后,就铁了心认为他肯定会被干掉。于是干脆就失去了生存欲望,绝食了将近一个星期,在这期间我们的调查丝毫得不到进展。”
哦?
李阳是真的没想到,宋茹华那么柔弱一个人,竟然在事败之后这么刚。
“那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
司盈牵了牵嘴角,道:“一开始就是好言相劝,但是这家伙油盐不进。后来我们在医院那面请来了护士和大夫,想给他打营养液。可是这个家伙也拒不配合,每一次打营养液都把针头扯掉,把房间里弄得跟精神病院似的。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我们只能把他的妻子和女儿带了过来。要么说这个家伙真的是难搞,就算面对妻女他都无动于衷,只是说只有他死了,妻女才能安全。后来我们这实在是没办法了,特地去了一趟他老家,把他父亲给带到了京城。直到看到他父亲,他的心理防线才终于崩溃,停止了绝食。”
“……”
听着司盈叙述的,关于宋茹华的崎岖调查过程,李阳也不禁一阵唏嘘。
宋茹华的想法,他大致能够到。
托普的这个案子,绝对不是宋茹华自己的案子。
而是牵扯了多个地方,包括政府和银行方面的事儿。
宋茹华不知道上头已经对他的这个案子定了性,也就是只追究首恶,对从犯采取主动宽大的调子。
所以他笃定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他在中组这边抖落出太多,那么他的亲人肯定会受到牵连。
死亡,并且将所有的证据带进坟墓,就是对他来说最简单也是最好的归宿。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接受调查的宋茹华怕是不知道,或者说是他不愿意相信,外面和托普有牵连的那些地方干部,大部分都已经主动向组织上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