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张岳拜在裴宴的门下,跟着裴宴读书。
裴宴自觉对不起妻儿,即没能像裴宣那样封妻荫子,又没有把裴府宗主的位置留给儿女,正寻思着怎样教两个儿子读书,务必让两个儿子都能考取功名,对教别人家的子侄没有半点的兴趣。
张英亲自来求,他也不想答应。
可张英是谁,做过二十年吏部尚书的人,见裴宴支支吾吾的,立刻去求周子衿:“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弃我们家岳儿的资质不好?还是有其他的什么顾忌?有些话我不好说,你去做这个中间人帮我问清楚了。”
老爷子亲自出马了,周子衿哪敢拒绝,屁颠颠地跑到裴家来,先把裴宣藏着的好酒诈了几坛,又骗得郁棠让他们家的厨子连着给他做了好几天的席面,听着曲,喝着酒,佳肴如流水的混了几天,这才拉着裴宴说起了张家的事。
裴宴也不瞒他,直言道:“我要教自家的两个孩子,怕是没有精力管他们家张岳。那孩子也有十五了吧?听说是张老大人亲自给他启的蒙,读书应该没有问题,何必舍近求远?”
周子衿直笑,道:“你也有傻的时候?张大人是求你教张岳读书吗?是想和你们家再进一步吧!可惜你们两家没有适龄的孩子,不然张老大人肯定是要和你们家联姻的。”
说起这件事,裴宴又是一阵头痛。
费质文可把话说的非常明白了。
想把他们家长女嫁给他们家绛哥儿,偏偏郁棠不同意。说孩子太小,也不知道品行,不愿意给两个儿子过早的定亲,怎么也要到个十来岁,看到了人才行。
在这一点上,他和郁棠想到一块儿去了。
可费质文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回去怎么跟费夫人说的,费夫人倒好,隔三岔五的就带着两个孩子到他们家来串门,儿子还好说,年纪小,女儿性格绵软,加上长得实在是漂亮,“哥哥”、“哥哥”的喊着,把个绛哥儿喊得心都软了几分,把茜哥儿喊得每次来都愿意带着她去看自己的猫。
再这样下去,不是费家要把女儿嫁到他们家来这么简单,是他们家的儿子随便费家的女儿挑了。
裴宴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他当机立断,在外面买了个宅子,带着郁棠和两个儿子住了进去,美其名曰找个清静的地方让儿子读书。
张英干脆把张岳送了过来。
沈方和傅小晚都考中了庶吉士,在六部观政,章慧和裴彤在费质文的关照下一个去了工部,一个去了礼部,大家都留在了京城,章慧还和傅小晚在一个四合院里租了住处,沐休的时候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索性去裴宴的院子做客,小酌几杯,说说话,逗茜哥儿玩,弄得裴宴的小院比他之前住的地方还热闹,郁棠还要经常叮嘱厨房的加菜,打酒,忙得团团转。
裴老夫人也三天两头的要来看孙子。
裴宴气得不行,又重新搬回裴府。
好在是裴红还算争气,熬过了刚入手那会的手忙脚乱之后,在佟二掌柜的帮衬下慢慢走上了正轨,家中的账目越来越熟不说,还开始帮着裴宴打点族中的事务。
裴泊和徐家小姐的婚事就是他帮着操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