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有人出卖了他们。”

宁寿的一边回答，脚下速度不减。经过一晚上的战斗，现在夜色最深时已过，前往北冥城的传送法阵却离这很远。既然红菱已经开口，宁寿很清楚越快到达，危险越小的道理。

“那个海哥你还记得吧，他是缥缈明面上的首领，而在“妖蛇”里的几个黑袍人是缥缈凡人势力中的实际掌权者，也是实力最强的几个。这些年里，他们靠着在缥缈的地位，暗中给南冥城的其他势力提供保护。相应地，其他势力每年会上贡大量的金钱和珍宝。

红菱姐让我统一缥缈城的凡人势力，这就是在动他们的利益，所以那些人找到了海哥，想把他也拉入伙，给我设下一个死局。

按照他们的想法，我今晚会死在蛇哥手中。如果有修士前来调查，他们会说进攻妖蛇的决策是我做的，和他们无关。这样既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又能卖给其他势力一个面子，争取更多的利益。当然，他们没想到海哥敢背叛，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了我。”

“那海哥为什么会背叛呢？”

向南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根据宁寿的讲述，缥缈的几个叛徒想要谋反海哥，肯定会许以重利，海哥身为一个凡人，肯定难以拒绝。

“因为海哥是个聪明人。”

宁寿感叹了一句，话语中有些赞赏：

“能当上首领这个位置就没有简单的。海哥在暗地里偷偷调查了我的背景。虽然他没有发现什么，但有人刚好看到了我，你还有红菱姐一起进出聊天的画面。另外，他今天早上看到了我的剑法，心中和那几个人做了对比。结果好像是我要更厉害一些。

当然，这些只是一部分因素。真正的问题还在那些叛徒身上。他们身居高位太久了，不思进取又骄傲自大，喜欢把别人当傻子。你知道他们给海哥许诺的利益是多少吗？整个南冥城每年收益的百分之一！海哥要是真的信了他们，结局就只剩下被灭口了。”

听到这个数字，就连向南都倒吸了一口气。他从小就在剑骨宗长大，而剑骨宗镇守南冥城分部的长老没有遭到意外前，向南也是富裕过的。从以前光剑骨宗的账本里，向南隐约可以推测出整个南冥城的收益。而且这些年中，来北冥洲的人越来越多，比起当年，现在的利益只会更恐怖。

那几个叛徒见多了珍宝，慢慢也就对钱失去了概念。以他们的富裕程度，甚至可以比肩一些刚刚进入中三境的修士，利诱时也就失去了轻重。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听宁寿讲着这些经历，向南频频点头，听的热血沸腾。可就在这时，“妖蛇”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虽然已经隔了很远，但宁寿和向南还是隐约看到了在空中飞舞的触手和不断亮起的剑光。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魔气的气机还是十分强大，透露着一股压抑感。

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沉默下来，脚下速度加快，心中思绪纷杂。

一股无力感同时在宁寿和向南心中产生。宁寿能从后面战斗的气息中感受到死亡的味道，仿佛他只要触碰到一点就会形神俱灭。

这是凡人和修士之前生命本质的差距，无法避免。只是到底该如何凝聚出剑种，宁寿现在还是毫无头绪。自从他重新成为凡人后，对天地之力的感悟也在慢慢变弱。昨天宁寿还拿出诸葛卜的卜算典籍尝试过，却毫无用处。

期望以久的学习骨年的养剑法也失败了，生死之间也没有和面对泗水能时的感受，这些都令宁寿更加失望。现在还支撑着他继续的，只剩下师父，师妹的期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