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颔首,“不错,逸王爷早早看出萧亚安狼子野心,暗中部署好一切,只待瓮中捉鳖。”
赵正阳小心翼翼替那人打开了房门,探出头来,却见外面跪着万千臣民,齐刷刷高呼:“臣等恭迎皇上上朝!”
大悲大喜,赵正阳一时难以接受,强颜欢笑,“平身!”
待进了金銮殿,赵正阳已镇定自若,箭步走至龙椅旁,稳健坐下,“皇宫之内昨夜有人企图谋反,有道是家贼难防,朕甚感惭愧,竟轻信小人而疏远忠臣,才至朝中大乱,祖先打下的江山险些不保,朕有罪!”说着陡然站起,走至群臣跟前,深鞠一躬。
众臣闻声纷纷伏地,“臣惶恐。”
赵正阳又道:“此番平定逆贼,逸王爷立下汗马功劳,朕决定奉他为摄政王,与朕同起同坐,众爱卿可有意见?”
不待众臣回应,赵正阳便厉声道:“既然众卿家并无异议,那便这般决定了。李全德……”
殿下走上一个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伏在地上,低眉顺眼道:“奴才王双喜,今后会尽心侍奉皇上的!——”
赵正阳轻叹一声,示意他退下,曼陀罗毒性上来,脸上略显倦怠,“罢了,朕累了,都退下吧!——”
几日后,仍不见司徒卫铭上朝,赵正阳疑惑,“双喜,摄政王这几日为何迟迟不上朝,莫不是还在跟朕置气?”
双喜颔首恭敬道:“回皇上,双喜听宫中的人嚼舌头,说是逸……摄政王那日为救皇上,受了重伤,此刻还未清醒。”
赵正阳暗自思忖,南阳毁约在先,自己疏远在后,而司徒卫铭却以德报怨,当真让自己好生惭愧。
“双喜,陪我去摄政王那里走一趟吧!——”
王府之内,白灵儿已守了司徒卫铭整整七个日夜,如今脸上颓然,眼带倦意,正静静伏在床头。
“皇上驾到!”双喜尖着嗓子喊道。
白灵儿见赵正阳进来也没反应,兀自出神。赵正阳倒也不生气,反倒是双喜一脸不悦,冷声喝道:“大胆!见到皇上竟敢如此怠慢!”
赵正阳摆手示意双喜出去,轻声道:“朕已封卫铭为摄政王,与朕同起同坐。”
白灵儿猛然回首,眼里是深不见底的萧索,“卫铭从来不在意这些。掌人一个嘴巴子,再轻轻爱抚,皇上还真是好手段。”
赵正阳微微欠身,“朕知道前些日子委实误会了卫铭,灵儿姑娘可否给朕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白灵儿喝道:“萧亚安所言不假,你的确是个昏君!你做错事情,卫铭却要为你买单。你好生生站在这里,可卫铭却生死难料!”
赵正阳见白灵儿坚持,便也不再多言语,只默默走到司徒卫铭跟前,抚着眼前之人的手掌,柔声道:“卫铭,朕需要你,社稷需要你。”说罢便转手欲走。
白灵儿眼中不屑,嘴上轻哼,若不是为他,卫铭何必步步退让,何必隐忍到如此地步,又怎会至今日这般情形。
忽闻身后床榻之人轻咳一声,哑嗓说道:“臣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