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才想自己完成。”
郭嘉没有说话,淅淅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一份厚厚的奏疏。
“奉孝这是什么?”
“在徐州、扬州数年,也有些想法。臣不善理政,只能提些意见,纸上谈兵,至于怎么实施,还得天子圣裁。”
“怎么想到上奏疏了?”
“待了六年,总得有些想法。”
曹昂接过奏疏,当场打开。
郭嘉的奏疏有十个方面,一是关于分封诸侯国管理的;二是民族、地方管理;三是吏治;四是宗室;五是河道、转运;六是盐务;七是海贸;八是豪强;九是财税;十是军队。
整本奏疏有三万多字,牵扯到上上下下。
曹昂看了都有些吃惊。
郭嘉这个总是藏着掖着的人,整个会上这么一本奏疏。
“奉孝,你怎么想通了?我就说,你有宰执之才,国家大事,俱在心中。咱们俩再撑十年,到时候就能将江山交给太子了。”
郭嘉躺在那,没有回答,低声说道:“天子,你还记得咱们初见时的场景吗?”
“当然记得,我离开颍川,你前来送别,咱们俩当时都是孩童,跟大人一般,现在想想,倒是有些滑稽。
我倒是记得我游学回来,在颍川见你,你差点落到波才手中,被当作奸细杀了。”
郭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还记得,天子当时说,这世道,难道不该变变吗,振聋发聩,醍醐灌顶。”
“当时真的是理想主义,一腔热血,什么都不怕。”
“天子当时还说,为改变这个国家黑暗、污浊的一面而奋斗终身。你说,咱们算实现理想了吗?”
曹昂没有说话。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奉孝,我不知道咱们有没有实现报复,可我,至少是尽力了。我始终在为这个国家变好而努力,虽然做的不够好,也算无愧于心。”
“所以嘉,跟随明公四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