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朱标的声音带着些哑然与杀机。
他不是朱元璋,说不出来百官皆是家奴这种话。
何况这本就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还是当着外人的面,自己的小舅子当场。
李善长暗暗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有心就行。
到底是马皇后的种,总不至于薄待了自己人。
他没多会,朱标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恶狠狠地闯进了那些还舍不得走,万贯家财的资本家们。
“那我换个问法。”
“姐夫怎么看待东宫属官乃至朝廷官员与您的关系?”
“孤以为,他们要么是一收一放,做个佐辅的智囊。
或者,当个胆小,惶恐却又贪婪的硕鼠。”
这是朱标的回答。
常升不置可否。
只是对着朱标认真解惑到:“在我看来,这些官:员,不论是出身富饶的南方也好,或是埋葬在紫金山的英魂也罢。”
“他们是拥有与皇权同源的权力,于朝野享有特权的一帮人。”
“我称之为名为特权阶级的集体。”
御书房内传来了一阵匀速的研磨声。
这种在常升口中已然成型的理论,朱标当然是要亲自记录,并反复着眼考验验证的时候了
“集体一旦诞生,就会产生集体的意志。”
“或因为利益,或许是共同的目标作为刺激,虽然因依附皇权而生,但这个集体一旦成立,便会以一种野蛮的速度向外扩张。”
“而这个意志,不会因集体中某一个人的意见为由,修改更替。”
“就算是创造出它的皇帝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