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给我好好待在伯府,还有你顾婉,日后没有重要的事,不要随便回府,叫外人看见了,怎么议论我们伯府的女儿?你怎么不学学霜儿?我原是最不看好她的,没想到最后,她高嫁去了叶家,这才五年便将叶轻迟拿捏得稳稳当当的,看来,我当初真是看错了你们。”
“母亲何必如此刻薄绝情!”汪氏声量突然高了几分,歇斯底里道,“若母亲不帮我婉儿,那我便将叶灼宁的事说出去!”
“你——你胡说什么!”
“叶灼宁的死,母亲难道问心无愧吗!”
顾樱心神一紧,秀眉一蹙,蓦的转头,冷冷的看向佛堂。
幽静的轩窗,金色残阳从窗棂间透过去,显出那屋里一道惊慌失措的背影。
那苍老的妇人,被刺激得狠了,猛咳了几声,仓皇道,“你……你休要胡言乱语……”
顾樱脑子里恍惚了一瞬,只听见事关娘亲,脚步便不听话的飞快往佛堂里走去。
到得屋内,三个女人,老得怒火正盛,汪氏满眼通红,顾婉一脸震惊。
看见顾樱到来,三个人皆面露慌张。
顾樱环顾三人脸色,冷笑一声,望着祖母冷冽的老眼,质问,“祖母说说,汪姨娘究竟是不是在胡说?”
汪氏张了张唇,又害怕的低下头,闭口不言。
顾老夫人恨恨的瞪汪氏一言,铁青的老脸又看向贸然出现的顾樱,指责道,“你怎么来这儿了!没有我的允许,你进来做什么!”
顾樱差点儿没气笑了,到现在这种时刻,她敬爱的祖母竟然还有心情转移话题?
“祖母不让孙女来,是有什么话孙女听不得?”
“胡说!没有!”
“既然如此,那祖母就跟阿樱好好聊聊当年我娘亲病死的事?”
顾老夫人似被戳破什么似的,颇有些跳脚的意味,“顾樱,你……你如今胆子大了,翅膀也硬了,敢跟你祖母叫板起来了?”
“我与祖母叫板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顾樱嘲讽的笑了一声,忽略她的质问,扫过顾婉红肿的脸颊还有那脖颈手腕儿上的伤痕,转身走到可怜巴巴的汪氏面前,眼底漫上一层层寒意,“汪姨娘,三妹妹的事儿,你与其求祖母,不如直接来求我,我可以替你帮三妹妹做主和离,还能再在汴京为她找一户好人家再嫁。只要你肯告诉我,我娘亲……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