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怎么了？”程寂反问道。

“我也不清楚，在你向下看的时候，几乎在眨眼间就透明了一大半，像是要被转移走一样。我不放心，就拽了你一把，结果你就恢复正常了。”夏红菱描述着刚才所见到的场景，但是很快就醒悟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问道，“是被拉进游戏吗？你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闻言，程寂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扮演者会在身边凭空失踪，原因就是厉鬼那瞬间消失的手段也会施加在扮演者的身上，继而将他们放进所谓的幻觉空间里。

程寂点了点头，同夏红菱分享了不久前的所见所闻，当提及对视上那双眼睛之后听到了游戏中的数数声，夏红菱才有些沉默地低下头，认为大体的走向与她设想中有些不同。

“既然这样的话，恐怕我们之前被拉进游戏并不是因为落单，很可能是另有其他原因。”

闻言，程寂也是支着脑袋想了想：“我理解你的意思，刚才我就在你的视线内都会消失，就侧面印证了这与在不在视野中无关，而在对上视线后我才消失，又排除了随机进入游戏的可能。”

“会不会与它的视线有关？”夏红菱隐隐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什么，但是灵感总是擦着她的指尖流过，不给她任何来回斟酌考虑的机会，她的潜意识在告诉她自己，在进入游戏之前，似乎并没有多少与对方接触的机会，但她确实在两场游戏的经历里发现，自己都是在与对方碰面后触发的游戏环节。

视线么......程寂顺着这个点往前去追溯，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画面，忽然，他想到了一点：“对了，还有那些气球！上面不是都画着小丑的脸吗？从第三天气球能从尸体里膨胀而出后我们可以推导，气球其实就同等于诞生它的死者本身，这一点岂不是能够指向前两晚我们看到的气球，其实就等同于汪伯。”程寂恍然大悟，“而气球上的眼睛，很可能就有相同的功效，哪怕他当时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照样能拉我们进入游戏。”

“怪不得每次进行那种死亡游戏前都会碰到气球，那并不是巧合！”夏红菱说道，“既然这样，当时第二晚我们推开门后在黑暗里看到的东西，也可能就是气球！”

程寂点点头，但没有为发现真相而感到兴奋：“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优先考虑的还是怎么解决接下来的麻烦。”

只见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释放着微弱的光芒，那堆头发似乎在勉强地感知着，前端一根根地纠缠着竖起，远远看去，就像是蜗牛朝着空中伸出触角。

而后，潮水般的黑发泛起一阵波澜，猛地朝着阶梯顶上一冲，一阵像是笤帚扫过地面的沙沙声后，它终于是接触到了二层那些残余的电视所投射的光线，登时开始肆意生长，不受控制地铺陈开来，同时，也将汪伯的躯体强行排斥了出来。

看来黑发在部分情况下会首先顺应它自身的本能，其次才是汪伯的控制。

“别看了，走！”程寂拍了拍夏红菱，转身前去调整下一层的电视，照着刚才的做法复刻一遍。

此时此刻，双方就像是比拼起了速度，一方边退边布置，一方则是紧追不舍，让局面形成了一种暂时的平衡。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愿境的规则限制在作祟还是汪伯胜券在握选择慢慢折磨。毕竟，如果是后者的话，就显得有些过分耐心了。

这种僵局直到两人在四层无路可退时才完全作罢，两人避无可避，躲进了走廊最尽头的房间里，那里是一个空置的房间，有足够的活动空间之外，还摆放有一些老旧或者等待维修的电视，在墙角还有一些切割过的镜子碎片，想必是装修后遗留下来的边角料。

程寂将房门封死，看了一眼被牢牢焊住的窗户，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