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于珍边说边泪花落下,用帕子擦过,笑着说:“看我,倒把自己惹哭了,雪儿,这只金步摇送给你,愿你永远快乐,你和欧阳剑百头到老,能出得宫中,虽说日子可能会清苦些,但是本宫相信,你们肯定会很幸福。”完颜于珍说着,将金步摇插到了雪儿的发钿。
雪儿也泪如雨下,扑在完颜于珍的怀中,哽咽着说:“皇后娘娘,雪儿不能侍候您了,请您多保重,如果有机会,雪儿会来看您的。”
完颜于珍泪光闪烁地点着头,然后又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轻轻地说:“你们两个如果决意要走,就赶快走吧,现在天又阴了,好像又有一场雨雪要来临。”完颜于珍说着,将一件斗篷披在雪儿的身上,然后又将雪儿的手交到欧阳剑的手中,语重心长地说:“剑,今天本宫把雪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对她一辈子好,听到没有。”完颜于珍说完,一双眼睛望向了欧阳剑。
欧阳剑迎着完颜于珍的目光,在完颜于珍的眸子里,他看到自己那双充满无奈的双眼,他多么想能够陪在她的身边,一直到天荒地老,可是不行,为了她,也为了金国,他必须将完颜拓救出去,不然的话,赵子夜有心饶他,而赵国的兵将也不愿意。
于文盈在抓到完颜拓的一刹那,就想将完颜拓就地正法,幸亏他及时拦住,现在,完颜拓命在旦夕,赵子夜的话也已经暗示了他,所以,今晚他必须救完颜拓出去,让完颜于珍与赵子夜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珍公主,剑走了,剑要离你而去了,请你多保重吧。欧阳剑一甩手,拉起雪儿,走了出去。
完颜于珍站在帐口,以她对欧阳剑的了解,她总觉得欧阳剑怪怪的,好似有什么心事。
赵子夜来到帐口,完颜于珍伤感地说:“剑走了,雪儿也走了,就剩下臣妾自己了……”
赵子夜将她揽进怀中,笑着说:“那朕呢?不是还有朕吗?”
完颜于珍黯然地点了点头,眼睛望向帐外渐渐黑了的天空。
“一场暴风雪又要来临了……”完颜于珍看着低低的黑云说。
“等这场暴风雪过后,朕会带你和熙儿起驾回宫,可好?”赵子夜声音柔柔地说,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全是宠溺。
掌灯时分,小皇子不住地“呱呱”大哭,完颜于珍只得抱着他,在帐中来回踱步。
赵子夜则将房中的炭火烧得旺旺的,将帐中的温度升至暖暖的春日。
忽然,于文盈粗重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皇上,皇上,于文盈求见皇上。”
赵子夜继续拨弄着炭火,淡淡地说:“没听到小皇子在哭吗?朕现在没时间!”
赵子夜冷冷的声音不禁让于文盈一愣,同时又让完颜于珍一愣,这根本不像赵子夜的作风。
“皇上,您为何不见于将军?这……”
“没事,小皇子哭着,朕怎么会放心离开呢?”赵子夜将完颜于珍的话打断,继续往炭火盆中加着炭火。
火红的炭火将赵子夜脸庞映得红红的,完颜于珍细细一看,赵子夜的眼睛中似乎有些一丝漫不经心与隐隐地焦躁不安。
她眼珠一转,忽然明白欧阳剑的离开似乎与赵子夜有关。
“皇上,臣于文盈真的有要事相禀,还请皇上召见,不然就来不及了……”在门外敬候的于文盈又大声地重复了遍。
赵子夜这才慢慢地直起身,对着外面的于文盈说:“什么事,快说,免得打扰了皇子休息。”
“皇上,欧阳剑带着完颜拓逃跑了,微臣已经派了一上股士兵去追了,臣现在特来禀报,还望皇上再派一支精锐的队伍去追,这样欧阳剑就是插翅也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