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冯夫人坐在榻椅上歇憩。
她的身子一到寒冷节气,便有些气闷胸窒,大夫隔三差五便要来徐府把脉。
徐老爷看冯夫人每日要喝各种苦药,药味充斥着整个正院,他心里也跟着担忧。
“夫人,你近日身子好些没啊?
“大夫说了,你除了吃药,每日也要保持好心情,遇事莫急躁,莫忧心,多调呼吸,身体自然就能好起来。”
桌上的药盅里,黑糊糊的药汁散发着浓烈的苦味。
冯夫人皱着眉头,指着那药盅里的药。
“老爷,这药简直是要苦死我啊!”
徐老爷上前给她抚背,劝道:“你慢些来,良药苦口嘛!最主要还是你别胡思乱想,你看现在府里虽然有妾侍,我平日里也只跟你形影不离,你还有什么担忧的?”
他只当这病,是小心眼得的。
毕竟她那个妹子,心眼就跟针眼一般大。
冯夫人听了,却是瞪他一眼,道:“我心里可不是装着这些破事,我是担心咱们的女儿,也不知道珂儿现在怎么样了……”
她抚着胸口,长长叹息一声。
“一去该有四年多了,这么长时间,也没通个音信。
“你说万一珂儿有个好歹,我们做父母的还要不要活了?”
徐老爷一听徐莺珂,脸色便难看了。
他一甩袖道:“你别提这个不孝女!为了个死人离家出走,这种事说出去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她不要脸面,也不顾徐府的脸面吗?”
徐老爷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对外是说徐莺珂失踪了,并不敢透露其中的厉害关系。
至于汀渚别院水下陵寝一事,一年多前今上还是做太子时,徐府险些落灭顶之灾,徐老爷再疼惜这个女儿,也有些嗔恨着徐莺珂。
“你怪女儿做什么?那别院下有什么陵寝,你作为一家之主,竟然也弄不清楚!你真是昏头昏脑!”
冯夫人怒道。
“夫人啊,这件事我爹去世前都没告诉我,只说那别院是块风水宝地,能护佑徐府一脉长盛不衰,但平日里又不准人去长住。我哪儿知道水下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