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听云他们神色微变。
岱青莲嘻嘻说道:“你这小和尚骗我们,那不凶大叔都能当你爹爹了,怎么会是你师弟?”
“问道无有先后,”不欺对岱青莲眨眼说道,“达者为师为兄。”
说完这话,不欺突然“呀”了一声:“不好,师傅在叫我,小僧先溜了。”一边说着,他微一欠身,然后也不等第五听云他们回答,就转身直奔石台而去。第五听云想要说话,可话未出口,不欺已在五丈之外,众人这时方知,一直在他们面前和颜悦色的不欺小和尚竟是一个结丹境三重天的修者。
第五听云他们站在法场边缘,没了不欺,他们似乎与这地方格格不入。
那些从他们身旁经过的僧人,甚至连瞧都不瞧一眼,仿佛在他们眼中,第五听云这一行人与那些几乎就要坍塌的石屋没什么两样。
“现在怎么办?”
谭近春见其余人都在沉思,便率先打破了沉寂,“此地……不宜久留。”
“不欺和尚忘了件事儿。”陈山倒说道。
众人疑惑地看着他,他又接着开口,“他没有告诉我们哪里可以补充粮食和水,这里并不像有存粮和水的地方。”
苏小接过话:“你是想说不欺是故意引我们到这儿来的吧?”
很少发表意见的万飞剑这时言道:“不欺,不色,不凶,实则是欺骗,好色,凶恶。”
司空明说:“押送武神楼镖箱的另一队人在哪里,怎么会把镖箱留在那儿?”
第五听云听着众人说话,突然觉得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当前的局势梳理得清晰明了,而且大家还能互有补充,远比他自己一个人关注到的问题要更加全面。不知不觉中,他首次体会到了一个团队的优势。
见疑点都提了出来,楼应现最后问道:“现在的问题是,这百僧法会有什么猫腻?”很显然,不论这场法会是如不欺所说几年一次还是如那两个过路僧人所说昨天已有一次,它都显得突兀和古怪。他们甚至觉得这场法会的举办,与他们的到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毕竟现在整个佛国,他们再找不出第二批留有头发的人。
这时第五听云说道:“我觉得我们与其和这莫名其妙的百僧法会互磕,倒不如转移注意力,去看看那些箱子是不是真的。”他说话时,指着远处那露天放置的武神楼镖箱。
突然,场间爆发出了一阵如夏日蚊虫般的嗡响声。
那是来自石台周围、法场内外成百上千的僧人同时念诵的声音,他们嘴里念得是什么根本听不清,既含糊难懂又咬字不清,所以最后汇聚在一起便成了“嗡嗡嗡”般的噪音。
第五听云觉得空气中某些东西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就仿佛是元力在搅动,但又不是。他四下看看,只见能够看见的僧人,不论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在行走的还是躺卧的,这时全都静止不动,双目紧闭,全身上下只有嘴唇在不断启和,发出蚊子一般的声音。
这种情景非常怪异,尤其是许多僧人还维持着行走的姿势。
其余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很快楼应现拿定了主意:“去检查一下。然后不论真假,先离开这里。”看得出来,他对法场内外这忽然的静止也有些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