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司马师着轻便校尉武装,离家奔赴上路。
“老二,别整天胡闹了。哥知道你聪明得很,现在局势不好,爹又无暇,你要开始学会照顾好娘和这个家,懂么?”临催马前他还是忍不住跟弟弟唠叨了两句。
司马昭还是略带皮劣地笑笑,但总归是难得认真严肃地跟他保了证。
一声轻喝,司马子元纵马出邺城南门而去。
一路向南,连年征战,土地荒芜凋敝。
行了大半日,来到了接近汜水的黄河渡口。正准备渡河间,听到不远道路上传来嘈杂哭叫人声。
走上前去,只见是一队黑衣黑靴仆役打扮的人,手持棍棒正在对一群布衣风尘的百姓施威。
司马师伏在道旁,看清黑衣人们正在围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皮肤黝黑少年殴打,旁边一名老妇撕心地哭叫着,周围的百姓缩着身子惊惧、无奈。
“小畜生,敢顶撞府爷!府爷要什么你就得给什么!”仆役们叫骂着,旁边一个身着锦衣的年轻人饶有兴致地看着那被打少年。
打了一阵,他挥挥手止住了仆役跟班。
那少年浑身乌青肿胀,头破血流。旁边的老妇赶忙扑过来抱住他,对那锦衣人哭道:
“这位府爷,犬儿不懂事,您饶了他吧!”
锦衣人慢悠悠地踱过来,对着那少年道:
“你这劣奴!服了么?”
那黝黑少年瞪着他,眼里充血,抹了抹嘴道:
“你一非官员二无军命,凭什么在这里卡要过路百姓的这点保命财物?身为一地宗族乡缙,这世间刚得一点太平你就出来鱼肉百姓,你打死我我也要骂你!”少年怒目圆睁毫不畏惧。
那人阴恻恻地一笑,说道:
“你也知道这天下太平了?劣奴,我父乃当今大王麾下的虎豹骑,没有你爷爷等东征西战,你早就是黄土中的烂骨了!这如今管你们要点买路钱孝敬,是给你脸!”
他一挥手,跟班们又冲上来将少年按倒在地,他过来一把推开那苦苦乞求的老妇,一脚踩在了少年的脸上。
他拔出一把匕首比住那少年的嘴,嘿嘿笑道:
“奴崽子,你这么能说,我倒要看看你舌头是什么做的。”
旁边的百姓们满脸愤怒,却也是无人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