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东川傍晚准时到了,亲自开车来接了一趟,忙前跑后,比白子慕照顾得还周到。
贺大师年岁大了,并不贪这些口腹之欲,只要孙儿们陪在身旁,哪怕是跟白子慕去学校吃食堂的饭菜,老人也心满意足。不过孩子们特意准备了,他也就高高兴兴地跟着过去,让他们尽尽孝心。
几个人刚到酒店不多时,白长淮也赶来了,他进包厢里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人,也是白子慕他们熟悉的,正是当初在藏地的时候认识的多杰。
多杰换了一身衣服,和这边年轻人们一样穿了长款棉衣和牛仔裤,但头发和胡子没动,脖子上那些珠串摘了,只在手腕上戴了一条绿松石手串,松松垮垮绕了许多圈,跟在白长淮身后一同进来,他在瞧见白子慕和雷东川之后,眼睛也亮了一下,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很快活地跟他们俩招手问好。
白子慕瞧见他有些意外,但也挺高兴的:“你怎么来了?”
“郎卡有事,我来帮忙!”
多杰走上前来,伸开手想给他们一个拥抱,雷东川不动声色挡在前面,跟他拥抱了一下。他们俩身高相仿,但雷东川明显气势体力都压他一头,多杰拿肩膀撞了撞他的,笑道:“好兄弟,力气又大了!”
雷东川笑了一声,拍了拍他肩膀:“你胡子又长出来了?打理的不错。”
多杰最宝贝他的胡子,总觉得那是真男人的象征,偏偏他性格跳脱,之前在藏地一起建矿泉水厂的时候时不时闯祸,虽不是什么大错,但也惹得郎卡那边的人多有不满,好几回都被按在那剃光了胡子,以示惩戒。
多杰悻悻道:“郎卡好凶。”
白长淮身份证上的名字改过来,但是在那边,不管是手下的人还是曲主任他们依旧习惯喊他郎卡。白子慕听到只笑了笑,招呼他坐下,让人给添了两副碗筷,有些忌口的,诸如鱼肉一类的都去掉了。
白长淮这两天特意回了一趟藏地,也是为了给董玉秀准备东西,妻子在意年后的那场秀,他就让人寻找了一些藏地特有的刺绣和衣衫过来给她用,还有一批琥珀宝石,挑了最好的回来给她做搭配使用。
白长淮不懂艺术,但是审美不错,挑选的东西都很精美,那些琥珀宝石放在一个匣子里送上来,贺大师瞧见倒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拿了里面的几块上品绿松石出来,对董玉秀道:“这个不错,你之前不是说要搭配一点鲜艳些的颜色吗?这个配上你之前给我看的凤纹裙,我给你单独做一套凤衔灵芝蔓草金饰,一整套看着大气。”他又拿了另一块宝石,满意道:“这个也好,原本的形状就在,可以做成金丝嵌宝莲塘纹葫芦环,刚好一个水滴的形状,上头荷花,
贺大师是金器行家,许多款式烂熟于心,随口就能说出许多花样品种。
董玉秀在一旁听着,她从首饰里也得到颇多新灵感,她要了纸笔,画了草稿图,被贺大师指点着又做了一些改动,显然受益匪浅。
这边在忙工作,另一边,白长淮也在随意和小辈聊天。
多杰怕他,不敢多说话,等菜的工夫就已经捧着杯子连喝三碗茶水,白长淮一看过来,他马上又倒了一杯热茶,努力做出一副“我很忙”的样子,避开大佬。
雷东川倒是坦坦荡荡,坐在那认真听着,问起公司的事,他也全都回答了,摆出虚心听讲的姿态。
白长淮道:“既然多杰来了,那你就直接跟他谈一下矿泉水的事,特供的一批质量要挑最好的,你们不是在做什么联名吗,拿这个试试手,以后其他的货慢慢转到内地,也有例可循。”
雷东川答应了一声,给他斟茶:“好,我回头就让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