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此时还在寻亲路上奔波,连京城的影子都摸不着,没想到今世倒有缘一晤天下第一美人真容,也不知是何等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晏清生出些兴致,觑着个空档融入人群,随波逐流一般往三条街外的长公主府漂游。
“唉,失策。”
晏清再度叹气,脚下熟练地出溜一下,将被踩掉的后鞋帮重新挤上脚踝。
京城百姓爱看热闹的风气实在不太好,摩肩接踵鳞次栉比,前头不停有其他街口的洪流汇合进来插队,后头也不遑多让,将她裹在其中,几乎脚不沾地,却半天没走出几步远。
她为了护住头顶的礼物包,两条胳膊都快举酸了呢。
晏清满心无奈,看看街尾把堵得进退不得的一溜马车,心中颇多安慰。
大家都堵,那她到得迟一些,也无可厚非吧?反正她也不是多重要的客人。
只是这人挨人人挤人的,容易丢鞋子丢荷包不说,搞不好还会形成惨烈的踩踏事故。
大喜之日闹出风波,御史言官们又该不停上奏参人了,只怕黎妃跟长公主一方都讨不了了。
至于太子,有老皇帝护着,最多被申斥两句,罚几日闭门思过,他怕是还巴不得呢。
皇帝恋权,身子也算得康健,加之偏疼太子,自打太子甫一出生便封了储君之位,如今已有三十余载。
太子虽然孝顺,但当了三十多年太子,心思也会变,可又不得不维持表面工夫,做足了父慈子孝。
至于私下里,关起门来便会加倍磋磨宫人,就连头两个太子妃,也都死得不明不白,至今未立下第三个。
晏清眼神闪了闪,勉强使出轻功身法,在挨挨挤挤的人群中往边缘处游动,她今天得保住鞋子。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晏清成功挤到街边,靠着谁家院墙歇口气。
城防司的人姗姗来迟,一通吆喝敲打,终于将人群缓缓疏散,让出道路来,拥堵多试的马车队伍启动,大多去往长公主府的方向。
晏清向维持秩序的兵士出示请柬,得以放行,前行了一条街,便见到前头又被形形色色的马车堵上。
晏清一路数着马车上显眼处的族徽,翘着嘴角悠悠然越过各位有名有号的贵人,递上请柬与贺礼,进入长公主府赴宴。
“您是晏小姐吧?老安人吩咐下来,等您来了,先请到和风院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