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轻松地调侃。
“反正我只馋你的美色,并不关心旁的。”
这没心没肺的调调,看似敷衍随意,却饱含了许多怜惜。
没有同情,没有安慰,只是“你说我就听”的陪伴。
不挂在嘴上的无声呵护,比任何宽慰开解的话语都更实在,也更温情。
赵渭感觉有暖烫从眉心直抵胸臆,不安抿紧的唇慢慢勾起:“哦。”
回到赫山,天色已墨。
赵渭让肖虎搬来几坛秋日酿,带着凤醉秋进了起居院的花阁。
花阁内未点灯烛。
两人抵肩坐在“落地见月窗”前,春夜月华透窗。
赵渭定定望着穹顶明月,就着坛口抿了口酒,沉嗓低低的。
“去年州府阅兵典仪时,我告诉过你,我的生辰其实是十二月初九。”
凤醉秋愣愣点头,她记得这事。“这是怎么的呢?”
“在玉牒上,我母亲是赵诚锐的侧妃孟贞,二姐赵荞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赵渭斜斜睨向她,目光悲伤,笑得自嘲。
“其实呢,我和二姐同年出生。我生在十二月初九,她则是十二月廿二。”
凤醉秋傻眼了一瞬:“啊?”
相差就十来天,这怎么可能一母同胞?!
而且,照这么算,赵渭该是信王府二公子,而赵荞则是三姑娘啊。
这种事,信王府为什么要作假?
他说:“我是出生快一年后才被记上玉牒的。”
凤醉秋是彻底懵了:“为什么?”
“因为我是后院人所生。与我五妹妹才是真的一母同胞。”
赵渭没敢看她,单手拎起酒坛子,仰面望着窗外夜空。
黑眸映月,他眼底的无奈、讥诮与自厌被照得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