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之旸扯了扯裤子。
小裤衩也有点松,穿着空空荡荡……
但他是不会承认的。
刚踏出浴室,便对上宋晗的目光。
宋晗默不作声地打量他,视线不动声色地将他从头看到了脚,然后撇开,重新转向窗外,喉结上下滚动两圈,半晌问:“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半夜会出现在我家阳台了吗?”
他的语气不是特别友善,将心比心,祁之旸非常理解他的心情,毕竟任谁半夜三更发现自己家邻居莫名其妙地跑来拍自家阳台门,是个人都迷惑。
但他也是在没办法:“我跑出来端盆栽回去,结果风太大,我一个不小心,阳台门就被带上了,那是单向锁,只能从里面打开,这个时间点叫不来我妈,这不正好发现你还醒着,我就过来碰碰运气……结果正好碰上了吗……”
宋晗:“你现在要走了吗?”
“你别看变态一样看着我!”祁之旸很冤,“我身上没带钥匙——谁跑自家阳台上会带钥匙啊?”
如果早知道自己会半夜被锁在阳台外面淋雨,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就算这两盆君子兰被淋死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祁之旸正想气愤地踢脚边两盆罪魁祸首,结果一条腿瘸着,另一条腿得撑着他正常站立,用哪条腿踹都不合适,一时更气了。
但人在宋晗屋檐下不能造次,他没办法把这股气撒出来,当务之急还是给今晚谋一个栖身之所。
“老宋啊。”祁之旸话音一转,“我看你外面那张沙发长得挺好看,又大又宽敞,而且还软,你看它是不是还缺一个人躺在上面?”
宋晗被他黏黏糊糊的语气听得起一身鸡皮疙瘩:“……有话就讲。”
祁之旸直言:“我想在你家蹭一晚沙发可以吗?”
宋晗回头凝视他。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桌面上一盏小台灯勉强成为整个屋子的光源,宋晗就站在小台灯的旁边,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了暧昧不清的阴影,也掩去了他视线中的意味不明和思忖。
看来还是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