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答应给马钧的天工院就盖在杏林院旁边。
本以为就是平平安安的开工,然后让马钧进去把这个坑给填了,然后何晏像养华佗一样把马钧给养起来。
万万想不到,之前打砸杏林院的那帮人完全是杀红了眼,他们也不管天工院是做什么的,直接就在天工院的建筑工地上闹事,搞的本就烦躁的魏延更是两头跑。
不光是何晏这边头疼,荀或那边同样也很头疼。
在马钧到来后的第二天,荀或就去了一趟何坞,找何晏商议。
“慎侯,不能这么下去了。”
输血这事和血脉掺和在一起,无疑是给了旧经学世家和保皇派一件最锋利的武器。
其实在世家并不都是如孔融为代表的旧经学世家阵营和目前以杨彪、陈群为代表的新经学世家阵营。
更多的世家,依旧还是在中立状态。
新学,作为一个新生事物,不可能一问世就让人趋之若鹜。
那些世家都是老狐狸了,在看到新学带来的“好处”时本能的就会开始思考新学带来的“坏处”。
只是之前有关于新学的“坏处”并未有一个契机将他展现出来,但现在,这个契机来了!
那就是血脉!
不可否认,天子、官府、儒家在用谶纬、制度那一套蛮横的欺压着百姓,但世家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自有一套吸血的制度,用以控制血脉相连的族人。
世家作为一个半新不旧的产物,其本身就是双标的。
打断天子控制自己的狗链,他们都是举双手赞同。
但要是有人想砸断自己控制那些族人、佃农的狗链时,就会露出恶狠狠的模样对你狂吠。
皇权与血脉,在这个时代说白了就是用来控制他人的一大一小的两条狗链,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新学想要解开这两条狗链,肯定是会遭到他们的反扑,让他们开始排斥新学。
而这,对于已经将身家压到新学上的那些世家来说无疑是不可接受的。
荀或这次来找何晏,就是替大家向何晏问个话——
“慎侯,这新学……能不能妥协一下?”
所谓的妥协,就是先去解皇权那条狗链,至于宗族礼法的狗链则可以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