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哑是她等着刚出生的男婴足足一个月还未断奶便匆匆抱回来炼制的。那男婴是东洲一个修士之子,体内有着不少的血脉与灵气。
原本那个怪物出现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震惊,居然有东西比她还丑陋。那怪物上半身婴儿之躯,下半身一团血雾,发出的笑声如同夜半夜猫叫唤一般。根据拜月神教秘法,血鬼降想要修炼只能通过吃不同的人、鬼降才能进阶,同时也将拥有所有被吃的人记忆,记忆多了,他经常会分不清自己是谁。
记忆中月哑从原本婴儿大小的身躯,吃的越多,也就“发育”的越快。最后变成了一个能说话道,巫术强大,修为强劲的存在。漫长时间的相处,她与月哑也算是日久生情,竟是有了感情。只不过对于那感情,月哑只是通过大海般的记忆来感知,他毕竟只是血鬼降,并不是人,不懂爱,不懂情,不懂恨。
血鬼降有两点不好,那便是炼制的主体修为不及它时,便会反噬;也会中阴魂毒,这是一种巫术害人越多,积累越多的毒素。异修的通病。
月儿大寿将至,找寻了几百个男孩女孩,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有一个人能够从那段路中活着走出来。她很失望,对于所谓的南疆人民。郁郁不得而终的有一天,她被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月哑生生的吃了,她身上未曾发育的骨头都没有从月哑嘴中吐出来。
打完嗝后,月哑似笑非笑的开始闭关。
数年后。他出关,以归一期实力身居大祭祀之位坐拥南疆。与西域大光明宫宫主摩罗平坐。被称为世界上最接近仙的男人。
整个拜月神教,乃至整个南疆,他都没有一个能够说上话的朋友。朋友二字对他来说是种奢侈。后来,他改了个套路,收徒。刚开始那几个弟子还对他恭敬有加,但是无一不是没有各自野心的人。他们所觊觎的便是无权的教主之位。坐上了教主还想杀了他。让他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坠入一个教导,提拔,反杀的古怪轮回之中。
说实话,他很累。血鬼降之身除了阴魂毒,是不会累的。真正累到他的是这个苦难轮回。活了几千年,自从月儿被他吃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一个朋友,别说朋友了连一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几乎所有人见到他均是低着头不敢动,更加不敢喘气。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很孤独。
偌大的拜月神教,如同一口棺材一般让他永无止境的守着。
他厌倦了,出去走着,心血来潮突然灭掉了一个巫术宗门,那宗主生的儿子敢顶撞他,还对他用巫术。他依稀记得那小家伙倔强,拼死相搏的小脸。同时他脑海中数之不清的记忆有个叫月儿的童年记忆闪过脑海。
他对小男孩有了兴趣。
将他带回拜月神教、封住小男孩脑中的记忆,给他取名勋、收他为徒、教他拜月神教各种巫术蛊术秘法、给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哪怕教主也不过如此。
几百年后,日夜不眠的他经常走在月神河边。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道理?被月神河中的阴魂咬出了伤口。这一刻他才明白,他还是会受伤的。大喜过望,同时他弄清楚了自己的来历,虽然是记忆,他知道了一个自己可能来自那里--东洲。
......
苍白的不能再苍白的脸庞,白衣长发的他走到了东洲。在东洲有一个叫青台镇的地方。青台镇左侧是苍龙江,顺着江河往下是丽山村。
傍晚,他被一道阵法吸引,走到了丽山村中。村里的村名都回到自己家中。广阔的丽山村此时路上空无一人。他当然不算人,他是血鬼降。
那房子有些破旧,比起记忆中的马车更加破。不过他一点不嫌弃,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宝,令他极为心动。
几步走近后,看到一个叼着烟枪的老头,与一袭绿衣水灵灵的姑娘,下一刻,兴奋道喉咙干涩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额,老爷爷,这姑娘我喜欢,我能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