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想杀她,不然从一开始就不必同她上二楼,只需她拔刀就可了结自己,她应该是想利用自己威胁季渊。
若是这么推断,她想威胁季渊什么呢?难道是为妹妹复仇?毕竟那个红衣女子可是伏剑而亡。
不,不该是如此的,尤其是这个女子说,她知道自己和季渊是青梅竹马的时候。
季渊是一国太子,自己身负武功,又是重重守卫,找他寻仇确实很难,找自己却容易。若要复仇泄愤,杀了自己也就罢了。
可她没有。
如今作态,可见并非为了单纯复仇,而是——谈判。
霍水儿盯着那双露在面纱外的眼眸,那个女人的眸子里尽是寸寸寒冰。
霍水儿的手攥紧了,也是自己今日疏忽,只带了白芷一人出门,将兰芽留在府中,最不妙的是,前者还被自己派去买后街的绿豆糕了。
“噗嗤。”那女子眼里寒冰忽而散了,“你想激怒我?”
“并非激怒,而是阁下未免太没有诚意。”霍水儿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我已为阁下所囚,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那女子还未应答,只听得一声箭羽破空声,竟是季渊带人赶到了,此刻正有侍卫伏击在对面的茶楼顶上,本想一箭取女子性命,只是她很是警觉,立马闪开。
箭矢擦耳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霍水儿的脖颈下又是一片冰凉,那女子已经躲在了她身后,用刀抵着她。
“你此番费尽周折,不就是要见孤一面?”季渊看着那个女子,她手上的刀抵在白皙的脖颈上,晃得他眼睛疼。
那女子面纱下的脸笑了,“不用太子殿下心上人的安危相要挟,吾等身份,如何能够见殿下一面呢?”
“阴司的判官和功曹都死在了宫宴。”季渊捏了捏手里的剑柄,“你是阴司阎王罢。”
“殿下消息一向灵通,不知欠我阴司之命,要如何来还?”那女子紧了紧手上的刀,“拿殿下心上人的命,如何?”
那女子很是聪明,她并不靠近窗边,对面茶楼上的箭手就无法射杀她。
何况她紧紧贴着霍水儿,那些箭手带的弓弩很是强悍,极有可能将霍水儿和她射个对穿。
“阁下既然是为谈判,就不该拿我要挟殿下。”
霍水儿轻声说道,她努力忽视脖颈上的冰凉。
她反而觉得这女子如此这般,不过是想不输了阵势,不全然落于下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