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迄今为止第二个进到这里的人,他防备任何人,却唯独在她危难之际没有丝毫犹豫的出手相救,或许是因为他们互相窥视过梦境,才不两不生疑。
两人坐于寒石之上,此刻的东方令音脸上已面无血色且唇已发黑,酆岳于她身后半臂之距,很快一团黑气从酆岳心口处发出,然后缓缓围绕至东方令音周身,直至她完全被其包裹,不过片刻的功夫,东方令音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黑血,黑气也在此刻散去,她也已经恢复了神志,但因为体力不济,她只能用一只手支撑着座下石面,如此才能勉强撑着身体不至倒下去。
“你没事了?”酆岳问道。
听闻此声,她即刻转过身来,看清身后之人后,她双手无力,扑一般的抓向他胳膊,好在他及时接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这才搀住了她。
她醒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北木锡,被困在暗室中了。”
这话说完,她便如释重负一般倒了过去,他这次却没有半分嫌弃,而是轻握住她肩膀,由她倒在自己怀中,听闻自己一员大将被抓,他眼神逐渐严肃起来。
她这夜安睡,许久之后才朦胧的睁开双眼,睁眼之时已是第二日,可见破魔毒的厉害,即便是神中了招也得修养一番才行,她醒来后仔细打量着周围,有种熟悉的陌生感,片刻后,她缓缓坐起身来,正准备回忆昨夜惊险,却不料被一个声音打断。
“你醒了。”外殿正座之上的那人在外殿看了一夜的书,依旧神采奕奕,中气十足,也同样冷漠十足。
她才恍然明白过来,自己栖身一夜的竟是魔君的床榻,她深知酆岳脾气古怪,最是不喜别人碰自己的东西,如今的她还不是犯了死罪。她慌神之际,却又听见他这时说:“拿进来吧,让她喝了。”
接着,风鸣端着碗药从外殿进来,径直递到东方令音床边,她见状,哪里还敢坐在榻上,便立刻弹一般的起身下榻,却在手伸至碗边的时候停住了。
她小声询问道:“这是?”
酆岳却在风鸣之前开口:“清你体内余毒的,本君还需留着你的命救回北木锡。”
东方令音听后便端起碗来一口喝掉,随后走到酆岳面前。
“他在最后一刻把我送了出来,但他却被困在丞相府的地下暗室之中,此时,我想尨砚应该已经知道了。”
“这倒未必,如果他已经见到了北木锡,也便知道了我对他的怀疑,即便昨夜跟丢了你,他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向我讨要谕令,显然他还不知道昨夜闯他密室的人是我派去的,他要挨家挨户搜查找到贼人的目的便是怕密室中的秘密泄露出去。”酆岳能如此稳操胜券也是因为对北木锡能力的深信不疑。
“你的意思是,北木锡有能力在暗室中脱身?”
“如今我要知道的,是你与北木锡到底发现了什么?”酆岳
“丞相府教养门生的后院有一处荒废的塔楼,塔楼的地下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密室,可惜的是,我们没有破局,密室中的秘密也没有窥破,但是我记得在我将出玄门的时候,北木锡告诉我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
“毗湿国覆,魂不归土。”东方令音
“我知道了!”酆岳在听到北木锡此话后,仅仅回了这样一句。
“可这话究竟什么意思?”东方令音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