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近乡情怯，离京都越近，傅明渊反而睡不着了。

他坐了起来，看着苏婉，犹犹豫豫地开口，“这次我回去恐怕要立太子。”

苏婉迷迷糊糊的睁眼，打着哈欠，她能说自己早就猜出来了吗？

“你可有人选？”傅明渊又问。

苏婉眨眨眼，不确定的问，“皇上是在问我？”

国事，苏婉偶尔会参与，但是不多。

傅明渊无奈的看着她，捏捏她脸，不满她在那里打哈哈。

“其实皇上有人选了不是吗？”苏婉抓住傅明渊的手，放嘴里，给他了一下，叫他还敢手贱。

傅明渊看着手指上的牙印，嘴角扯了扯，“哦，那你说我钟意谁？”

“大皇子，”苏婉说道，“不仅如此，我也觉得大皇子合适。”

“你不推举稷儿或是颜儿？”傅明渊怔住。

“说来不怕你笑话，颜儿的性子如何我是看不懂，”苏婉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至于稷儿，他太重情义了，这很好，却也不好。”

“还有，我一直都觉得你把大皇子带在身边，是为了他没有时间去京都凑热闹，不然京都的水本来就浑，他再加上去，只怕稷儿会被玩得骨头都不剩。”

“再者，大皇子性情宽和，却又不会为情份而失了心智，虽说在改革创新方面差一点，但论守成，还是得他。”

明武帝看似温和，可若触及到国家利益，下手可谓狠辣果决，他为傅明渊的新政创造了基础；傅明渊的手段，相较于明武帝柔和一些，可以说是温水煮青蛙，一点点把人耗死，使得新政可以顺利推行。

而傅翊和，说不上什么优点，也没有什么缺点，但是经过两代帝王长达七十年的改革，后续来一个能守成，保持稳定，刚刚好。

安成守故，保基业。

傅明渊听到苏婉说的话，开心地大笑起来，“知我者，非皇后莫属。”

“不过这是我南巡前的心境。”他话锋一转，不知道从哪里取来一封信，递给了苏婉，示意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