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建从咸阳一路向东逃亡,没有两把刷子,恐怕早就被逮回去了。
秦梦话未说完齐王建就已重新换上了他的老农麻衣,他见秦梦孤身一人而出,不见其他随从门客,惊奇问道:“你的门客呢?
秦梦一笑:“早已下船离去!”
齐王建很诧异:“秦子既然早知,为何不半路逃遁?”
“小子曾对大王失信一次,万不敢再有第二次,待会儿你悄无声息离去就是!”秦梦微笑淡然说道。
齐王建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并未再言语。
秦梦走出船舱一眼就看到了立于楼船旗舰之上的卫角,随即笑眯眯的拱手招呼道:“角弟,一别十数年,别来无恙啊!”
待高大楼船并上小船,卫角居高临下,也热烈回应道:“无恙,无恙!兄长亦如往昔识时务啊!”
秦梦更是热络的寒暄道:“不识时务也不行啊!谁让角弟掐准了我的软肋!昨日一得知角弟身在渤海,我就服软了,只得前来拜见角弟,角弟手眼通天,报上你的名号,一路水卡通行无阻。这些年想煞角弟了,胸中藏有千言万语要和你谈,愚兄叨扰你几天,如何?”
这俨然就是一对亲密挚友。若不是还有周遭楼船上凭栏引弓如临大敌的甲士,在船舱探头张望的齐王建也就信了。
对于秦梦露骨示好,卫角明显有些惊诧,顿了一下,才哈哈大笑道:“秦兄一言说到小弟心坎上,一别多年,再次相聚自然把酒言欢,叙叙小时情谊,谈谈人生感悟!来人,架梯,有请秦兄上船……”
秦梦留下齐王建主仆几人,孤身一人迅捷灵敏三两下就翻进卫角的楼船里,向卫角高高拱手,一指下面小船说道:“那都是些划橹的苦力,家中有儿有女,还望角弟留他们一条性命!”
“我有秦兄想得那般暴虐嗜杀吗?”仪表俊雅的卫角无奈冲着秦梦苦笑一声挥手喊道:“只要能得到秦兄的人,我还有什么舍不得?来人放他们离去!”
齐王建见海面露出空地,感激的望了一眼秦梦,转身进入底舱,旋即驾船离去了。
前些天,卫角一得知秦梦现身咸阳,立时就慌了,连夜就以少府丞行商身份为掩护,逃来海上。
这里本就是墨门的基地,这些年卫角又暗中投入了不少人力财力打造了出一支武装船队,这里也算是卫角的避难所。
这些年,秦梦不用想都知道,卫角一直生活在胆战心惊之中,他拥有赵正觊觎的天雷之术,又心怀复辟叛逆之心,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如兔子般惊慌而逃。
更担忧有一日自己回来,在赵正面前戳破他的险恶用心,狡兔三窟很附和他的人设。
十年前,他谋害皇帝赵正的阴谋失败,秦梦消失,他便开始派人在渤海诸岛上寻找田母一众繁阳乡亲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找到了。
他深知秦梦受恩义羁绊的弱点,从此他派兵囚禁了田母一众繁阳乡亲,相当于有了要挟秦梦的砝码,为此心中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