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定后,互相对视,宇文战惊讶于这女子抓时机的能力、出手的速度以及自己生平仅见的轻身功夫,更猜不透刚刚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团“鸳鸯”从何而来,脸上虽然被剜下一小块肉,鲜血淋漓而下,但他却仿佛没有直觉一般,一面对峙,一面思考克敌制胜之法。
而那女子也未急着出手,她同样也感受到宇文战刚刚那一击浑厚的力道,更令她有些不解,甚至可以说惧怕的,却是对方那不惜同归于尽,死战到底的气魄。
这时,宇文泽见自己频频被阻挠,而自己手下多年来除了上战场之外就从未有过磕碰的战将宇文战,居然与那神秘女子一交手便挂了彩,右脸血肉模糊。不由得心中气愤,他转身朝向台上带着
些许讥笑冷眼旁观的拓拔哈尔,大喝道:
“拓拔哈尔,你当众格杀重臣,调动私兵进宫,武力威胁群臣。是何居心?你要知道,这可是在叛国!”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拓拔哈尔,只见拓拔哈尔轻笑一声,将头转向一边,抬眼望天,接着从背后抽出弯刀,而他的党羽们也“刷刷”的直接亮出了刀剑。
天空中的阴云里,忽的响起了一声炸雷!
雷响之后,满堂无声,然后所有人都听见了拓拔哈尔的一句话,满堂皆惊!
“变天了。”
随着拓跋哈尔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四周闯入的黑衣人以及乌康时、赫连乐白的党羽,已算是彻底与其余群臣撕碎了脸皮,纷纷目露凶光,而从上次被董城痛骂之后一直不曾作为,今日一出手便直接偷袭格杀同为八重臣董阳恺的阿史那安,更是再次摸出了刚刚偷袭所用的短刀,用刀尖遥遥指向纳兰元基。
董城老贼前次那般折辱于我,他今日不在,就暂且放过他,董阳恺已为他还了一部分债,那现在,怎样都该轮到你这个以往与董老贼眉来眼去的纳兰元基了吧?
阿史那安想到这儿,带着狞笑,几乎是一步一顿的走向纳兰元基——在他看来,他现在走的越慢,越能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若是这个一直装得胸有成竹的纳兰老头,能向自己跪地求饶的话,阿史那安不介意大发慈悲,留对方一具全尸。
可是,
想象中跪地求饶的场景并未出现,纳兰元基面对持刀走来的阿史那安,反而拢了拢袖子,同样缓慢的迎了上去,竟是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装腔作势!”
阿史那安怒喝一声,加快速度,越发用力的狠狠攥紧了刀柄,蓄势待发——想象中纳兰元基惊慌失措的举止并未出现,这让阿史那安觉得很是不满。
他现在只想立刻将这匕首刺入纳兰元基的胸口,然后在朝会结束后,便霸占他们纳兰家的家产和美婢,尤其是那个叫纳兰娜甫的小丫头,自己的独生子阿史那佑,对她可是垂涎已久,可是这小丫头始终对自己儿子冷眼相对、一脸鄙夷,宁愿与阿史那族中籍籍无名的偏房子弟阿史那力交好,都不愿给自己儿子一个好脸。先前碍于纳兰元基的脸面,自己不好插手,可若是纳兰元基身死,自己再接手纳兰家族,这个小丫头不过是纳兰家族某一不起眼偏房的女子,大厦将倾之下,还不是任由自己和儿子拿捏?
此时,两人相距已经只有短短两丈,阿史那安再不废话,猱身而上,手腕一振,一记狠辣的刺击直袭纳兰元基胸口。
(拓拔逐鹿棺椁被抬回中都;阿史那安居然反叛,亲手袭击杀死了董阳铠;向来中立的宇文家族也被为难,宇文战居然被一个神秘女子拦住;拓拔哈尔的手下已经将刀剑对准了荒狼群臣。那神秘女子是谁?荒狼群臣
该如何避免拓拔哈尔的压迫和屠戮?荒狼国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欲知后事,且看荒狼旧梦十六: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