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收拾利索,下人领着又回了书房。这会儿程老爷子和清河公主安坐在那里,端着茶汤笑呵呵的,看起来面容平静多了。
等侯非鱼落了座,老爷子也不废话:
“小鱼儿,你程爷爷这般年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的事情,我跟你二伯母商量过了,再不会与他人提起。你自可放心便是。”
李敬点着头,接口道:“说说那方子之事吧。”
“两种药,一个丹参,一个三七。如何配比,我不清楚,得让大夫去定。”侯非鱼正色道:
“还有,就是需要配合一种治法。用针刺之法,稍微放血。或指尖,或耳垂,或穴位。在哪里下针,也要大夫看情况定。主要就是放一点点血出来。”
“每次放一点,二钱左右即可。三到七天放一次。如何具体施为,大夫应该知道。”
“我记得的,就这些。”
“坚持一阵子,一定有效果。”
侯非鱼一气说完,再不言语,看着程咬金,等他决定。
李敬沉思一会儿,先发了言:“放血治病,我倒也听说过。不过给陛下施针放血,乃是大事,轻忽不得。可以找跟陛下病况相近之人,先在他身上试治。”
程咬金点了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小鱼儿,你确定就是那两味药?丹参和三七?我没说错吧?”
侯非鱼点点头:“我一会写在纸上。别出了岔子。”
“如此甚好。敬丫头,明日你我一同进宫面圣,一则是老二那上烧尾宴的事情。二则,便得你去找陛下,多问问他身体上的事情了。”
“之后,我去找老神仙孙思邈,将这药方和治法,详询与他,便见分晓。”
说到这里,程咬金沉吟片刻,又道:“小鱼儿,若你这方子当真能帮了陛下的身子,那便是天大的好事了!”
老爷子摇着头,缓缓而言:
“这份功劳……太大!”
“小鱼儿,程爷爷不瞒你,说实话,我程家若得此功,定能再保三世子孙无虞。可这是你的功劳,咱程家绝不能冒领了……”
不待老程话说完,侯非鱼直接插嘴道:“程爷爷,这功劳大不大的不提,我能告诉的人,其实也就只有你和二伯母了。”
“侯家,毕竟是……”看了看李敬,侯非鱼有点不好意思。自己那便宜爷爷,终究造的是李敬她爹的反。
从见面到现在,人家李敬一嘴没提过这事。
不提是人家大度,提起来是人家本分。不论如何,侯非鱼都只有受着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