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缨想了想,顿时明悟:“属下明白了,属下立马就去!”
一夜无眠,第二日卯时,宋时瑾整兵之后便拔营向着京城而去。
他骑着战马,晨曦将铠甲映衬得寒光熠熠,身后是黑压压的将士,踏着齐整的步伐扬起漫天尘灰。
皇帝昨日闻得消息,一早就派了传旨的太监守在城门处,待宋时瑾甫一抵达,接旨之后便被迎进了宫里,符敬源二人也随之被押入天牢等候问斩。
日头渐渐高起,御书房被斜刺进来的阳光照得纤毫毕现。
元德帝面色红润高坐在上首,拔除了隐藏在身边的毒瘤后,病入膏肓的他在一夕之间好了起来,有高黎调养着身子,甚至还隐隐胖了一圈。但这些终究只是表面,中毒不是做假,死亡就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了下来。
他看着跪在殿前复命的宋时瑾,郁猝了好些日子的心情稍微明朗。将立下功劳的诸位将领夸赞一番后,只留了宋时瑾一人在殿内。
“君无戏言,你出征前朕曾应你一事,你可想好了要何恩典?”皇帝沉声道。
宋时瑾拱手,没有一点犹豫:“启禀父皇,儿臣想要的乃一道赐婚旨意。”
“不再想想?”皇帝问,“何必急于一时。”
“儿臣心意已决。”宋时瑾顿了顿,稍加思索后又道:“不过还有一事,请父皇应允。”
“什么事?”皇帝挑眉,颇有些意外。
因着连日奔波,又加上一夜未眠,宋时瑾神情看起来有些憔悴,眉宇间带着几分倦意,他道:“儿臣自小被下蛊恐是伤了身子,此番围剿叛军有感力不从心,遂请父皇允儿臣休沐些时日。”
皇帝点了点头,要求不过分,战后休息也是理所应当,只是……
“昭儿,眼下朝堂动荡,储君之位一直空悬,卫峥一案又牵扯众多,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朕能倚重的人只有你,你再辛苦些时日,待一切事毕,朕许你多休息些时日。”
宋时瑾面上十分恭敬,可掩不住渐渐发白的面色,晃了半步道:“是,儿臣遵旨。”
皇帝眉心一颤,目光在他脸上掠过,担忧地问:“可是身子又有何不适?”
“已经请军医瞧过,说是无甚大碍,歇息几日便好。”宋时瑾脸色愈加难看,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细的汗水。
“先到旁边坐着。”皇帝脸上浮现忧色,对着旁边的李玉道:“快去把高黎请来替昭儿瞧瞧!”
随军的军医医术是有,但算不上多高,皇帝有些担心是那蛊未清干净,又复发了,还是让高黎来看看他才能放心。
李玉不敢耽搁,“喏!”了一声飞快跑出御书房去传令。
盏茶时间不到,他便领着孙神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