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姬一二咕哝道。

章笙拍拍他的肩头：“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再和你确认一下——你和周唐已经确定分手了，并且你单方面没有复合的打算了——姬一二？”

“啊？啊，嗯。”姬一二刚刚有瞬间的走神，再见周唐后的一系列事情都让他措手不及，光是好好消化这些事都让他为难。

章笙看他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抽出平板，放到一边。“别看了。”他靠在椅背上，微微侧头看着姬一二：“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周唐的出现对你影响很大，以前从来没有过。如果和他分开是一个让你痛苦的选择，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和他交往？说实话，和他交往的日子里你的状态就和我们初遇时一样，轻松自在、心怀热忱。”

姬一二意识到这番话又是章笙作为朋友对他的关心。他深呼吸一口，忍不住笑了下：“我没想到他还会在我身上坚持。说实话，挺高兴——但我不要这样。”他将头倚在车窗上，“我不是一个会爱人的人，也不明白一段长久的关系是如何一番模样，我给不了周唐想要的。”

“说得太肯定。”

“事实如此嘛。”

“可你忘了一点，你的热情与勇气，你拥有的这些特征，难道不足以支撑你去对抗吗？”

姬一二苦笑：“我的勇气比较容易体现在高空跳伞上，感情就说不定了。”

“我相信你的勇敢。你不应该害怕去爱人的不该是这个原因。”

“那”姬一二此刻的表情说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总归是不怎么好看的，他缓缓开口：“章笙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他是以一个很放松的状态，身体靠着一边的车门，两手耷拉在腿间，有些颓态。

坐在副驾的莱莱注意到后面的状况，也许是感受到姬一二语气的变化，扭头看了一眼，有些担忧。

章笙愣住了，他很少见姬一二这副表情，微微颤抖的睫毛在诉说着此刻的无助、甚至是恐惧——他突然想起来上一次看到姬一二这副模样是什么时候，那时他才刚刚来到姬一二身边，姬一二谈到他的过去。

章笙一下子坐直身体，双手张开又握紧，他愧疚地说：“一二，真的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

再看姬一二，章笙的眼底带着深深的同情与悲悯。

姬一二读懂了他神情的含义，闭眼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怪不了别人的。所以我注定回应不了他，我也不配回应他。”

“”章笙张口，可话卡在唇边，又咽了回去。

莱莱没有说话。虽然姬一二聊自己的事情从不回避她，她也从不主动问询，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是不清楚的。刚才看到周唐访谈的消息，还在为姬一二高兴呢——分别已久的恋人还留恋自己，不该是一件让人喜悦的事吗？为什么现在的气氛却压抑得令她想哭呢。

莱莱不明白，姬一二也不说，只有章笙懂了，并且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