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齐忆起姜宓跪地所求,佩服之余,却也不免恼怒:“我家将军真要应了你,岂不是欺君!”
“你家将军昨天就瞧出我是女儿身,”姜宓瞅着巫齐脸上惊异不定的神色,笑道,“怎么,不相信你家将军的眼光?”
自家将军,他自然相信的,他不信的是眼前行为做事狡诈诡谲的姜宓。
思忖会,巫齐刷的一下合上腰刀,甩袖出去道:“先上车,到了我自然会禀报将军。”
望着晃动的门帘,姜宓定定神,看向姜信,撩衣跪下道:“云初给族人添麻烦,让大伯为难了。”
姜信紧紧攥着的手慢慢松开,转动轮椅,伸手将姜宓扶起道:“是我姜氏男儿无能!大伯无颜……”
姜越扑通一声,跪在姜宓身边。
“咳咳……行了,”姜望打断三人的自责,道,“云初、小越,起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现在还是说说,日后,云初的路该怎么走吧?”
“我跟巫将军协商好了,为了行医方便,对外我还会以男装示人。族中……”姜宓看向姜信,“还请大伯约束一二,别让今日之事流传出去。另外就是查一查明珠姐,看她为何要传信让二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掀开我的被子?”
“明珠?!”姜信、姜越失声叫了声,惊异道,“她不在家吗?”
怎么还要人传信?
姜宓看眼姜望,这事不该由她来说。
姜望轻叹一声,拉张凳子在姜信对面坐下:“半月前,二嫂将明珠送去参将府,给林参将做了第五房妾室。”
“做妾!”姜越不敢置信地喊了嗓。
姜信气得一拳砸在轮椅扶手上,手立马红涨一片,并迅速肿了起来:“姜庭死了吗?蠢货!废物!还有汪氏那个毒妇,姜越你去叫族人过来,赶紧把汪氏给我休了!”
姜宓抽了下嘴角:“方才我给二伯娘把脉,发现她已有两个多月身孕。”
姜越刚要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看向父亲。
姜信张张嘴,气得又一拳砸向了轮椅扶手。
姜望心疼地看向他哥的手:“人家都算计好的,你再气又有什么用?还有,你当族中几位长辈和咱们平辈的兄弟真不知道,不过是瞒着你、我罢了。”
二十年了,等来的又是一场战争,他们胆怯了,怕了,也等不及了。
姜明珠、汪氏顾然有野心,他们又何尝没有报一点希望。为此,只怕私下没少给二人银钱,不然,短短半月,姜明珠如何能央得婆子为她送信?
“咳咳……汪氏控制住,别再让她出来,更别让她给明珠联系。”
姜信摇摇头:“明珠背后有林参将,而林参将在三年前的战役里因误判军情,被巫将军当着三军的面打了五十大板。有这份仇在,明珠想要联系汪氏,林参将哪会不推波助澜,并借此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