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老寨的话一说出口,奴儿哈赤还未出声,脾气颇为暴躁的额亦都就冲到李永芳面前,一巴掌打在他的左脸。
可怜李永芳本就跪在地上,额头朝地,他压根没看到额亦都近身,更不用说反应了,重重的一巴掌打的他噗通一身趴在了地上。
额亦都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又朝着肚子狠狠踹了上去,同时还破口大骂道:
“放你娘的狗屁,赫图阿拉是我大金的都城,是我大金的根基所在。”
“就这样轻易放弃,不但助长了明狗的士气,我大金数万勇士,可还有战心在?”
“你这个明狗,莫不是以为现在明军势大,又想回去了吧。”
李永芳被边打边骂,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侧躺在地上,用腿和手臂护住腹部,以此来减轻痛苦,还大声叫冤道:
“误会了,误会了,臣不是这个意思啊,大汗救命啊。”
而坐在那里看戏的奴儿哈赤,却是没有搭理他,一直等额亦都的怒火发泄的差不多后,才故作没好气的叫其住手。
范文程和宁完我跪在一旁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更不用说为李永芳求情了。
这样的事,他们不止见到过多次,自己还亲身经历过。
汉人在这里的地位,比起八旗的包衣奴才还要更低,这些八旗高层,一有不顺心的地方,对他们是动辄打骂,早已习惯了。
此时的范文程,只恨自己前日没有请求跟随黄台吉离开此地,毕竟黄台吉对他,至少表面上还是相对尊重的。
等消停了之后,奴儿哈赤沉声说道:
“李永芳,你可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赫图阿拉是能轻言放弃的吗?”
“这里是本汗的兴起之地,本汗的祖宗都埋葬在这里,难道让本汗看着可恶的明狗来毁坏不成?”
李永芳忍着疼痛,赶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狼狈,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
“大汗恕罪,臣真的是一心为大汗谋划,一心为大金着想啊,绝对没有二心。”
“你最好说出个让本汗信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