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红伟回头看向纪元海，纪元海与他对视，微微点头。

胡红伟顿时心中一阵热流涌动，昔日为上大学，为出人头地做的拼搏，一股脑也涌上来，给了他勇气。

“傅领导，你敢喝，我就敢喝。”

“好，你有种，咱们走着瞧。”傅安全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接连喝完九杯，然后咬紧牙关，狼狈地走出包厢，在他司机的搀扶下匆匆离去。

整个过程他没有回头、停步，也没有再看李荣达、纪元海。

李荣达笑了一声：“元海，后面这句话，怎么瞧着像是跟咱们说的？”

纪元海也笑了一下：“随他去吧，这种人早晚要惹祸，没必要可惜。”

李荣达这才了然，心下一安。

纪元海从一开始就没看上作威作福的傅安全，认为他不适合当自己人，所以才有刚才的九杯换一杯；他还以为纪元海真是为了以前的朋友，这么失去理智，没处理好这个关系。

既然纪元海心里面有数，李荣达也就不用担心了。

他是真怕，自己好不容易离了一个优柔寡断、体弱多病的，又遇上一位恣意妄为，随意树敌的；要真是那样，等几年后孟领导调任之后，纪元海、李荣达等人还不是哗啦一下就要被新的浪潮冲走。

纪元海的身前，胡红伟端着酒杯，怔怔看着面前九个空酒杯，热血涌动在血管里面，一股异样的情绪从心底缓缓升起。

我也能……受这样的人，九杯敬酒……

喝干了面前的这杯酒，然后胡红伟深深对纪元海欠身：“纪元海，谢谢你，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忘了这一天。”

又对李荣达也欠身：“谢谢您，领导。”

“行了，不用太客气。”纪元海说道，“坐下吃饭吧。”

胡红伟哪还有心思吃饭，自忖自己现在的身份留在这里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便又说道：“我已经吃过就不再吃了，我在包厢门口，有什么事情你们尽管吩咐。”

说完话，再次欠身后走出包厢。

他这一走，费长金也有点呆不住，倒了一杯酒上前敬酒。

“李领导、纪领导，今天的事情说起来也是我安排的不周到，我必须要向你们赔罪。”

给李荣达、纪元海各自敬一杯酒后，见到两人并没有疾言厉色、难为自己的意思，甚至还都端酒杯抿一口，全了礼节，并没有特别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