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陆子虞不由讶然,既然也是困了,为何不到榻上来睡。这龙榻宽的有两张花梨罗汉床那么大,岂会容不下他?
俯眼去看那月华俊容。
阖上眼的男子,周身涌动的冷冽之气褪去了些。
眉宇之间含着坚毅,更是深藏了一抹疲乏。
看来南郡洪涝确实棘手,竟然能把这位手段了得的天子折腾够呛。
陆子虞蹑手蹑脚下了地,想去桌案旁饮一盏茶解渴。
她执着手中的茶盏,视线却被桌上的一个木匣子牵引。
鬼使神差,放下了茶盏去将那木匣子打开。
是两卷儿明黄缎子的卷轴。
这东西陆子虞再眼熟不过。
那是两份诏书...
兴许是好奇心作祟,她动作极轻将一份诏书拿出来瞧。倒不是怕被人抓包,而是担心动静太大,会把床榻边儿熟睡的人给吵醒了。
诏书缓缓而开,缎子上的笔墨映入眼帘。
里头写下的东西并未让陆子虞有多吃惊,可她还是看着那凌厉的字迹陷入沉思。
这份诏书上落下的墨迹,瞧着已经有些时日了,不像是近日才写的。
难道早在自己未怀有身孕前,自家爷就已经把立后诏书给拟好了?这想法让人心里甜得发腻,如同塞了一罐蜜。
陆子虞唇梢勾起,放下手中的诏书,转而去拿匣子里的另一封诏书。
玉指将卷轴摊开。
美眸瞪大圆睁,眼底是呆愣惊诧。
她手里拿的,竟是立储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