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明天还是这个点!”郑屠户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点头应下。
……
采小兰出屠户家的时候,仍在反复琢磨刚才倒数第三击的力道,眉宇间尽是思索之色。恰好被等在外面的李范看到,还以为她又失败了。不由开口劝道:“怎么样?要不还是放弃吧!”
“哼!”采小兰瞪了他一眼,“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今天成功了。等明天再尝试一番,绝对能把握住力道!”
“恭喜恭喜!我们终于可以换换口味了,你不知道,接连数日都吃猪肉,太膻了!”
为了节省,采小兰买的猪都是没阉过的,味道膻人。天福聚财居、浣纱堂、七染堂、赏善堂等地方的职工都分到了肉,大家吃得够呛,一提猪肉,胃里直往外冒膻水。
李范的这番回答“酸味”扑鼻。按照情理,李位即将有救,他应该开心才对,可是说着说着就“酸了”!
第二天的十头猪成功了七头,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
但猪骨并不是人骨,在比较猪骨与人骨之间硬度差别这事情上,采小兰又被难住了。腐朽的人骨易得,新鲜的人骨又去哪里找?她想到了府衙里的刑部,说不定那儿有懂的人。
侯爵的名头再次起了作用,刑科管事听了采小兰诉求,立即找了负责行刑的专业人才,顺带还把仵作叫了过来。
采小兰没接触过新鲜人骨,他们这些人因职业之便接触过不少。几人在屋里讨论了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猪骨质地较为粗糙,骨质结构较为松软,抗压性能比人骨差。
“差别能有多大呢?”
仵作比划了半天,也没能说清楚,最后憋出一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刑科的管事见事情往“不可为”一边发展,斗胆发表了一次看法。三日后有一死囚需问斩,在他死前死后,偷偷试试不就得了。
不论是无故加害,还是毁人遗骨,都触碰了采小兰的底线。她摇了摇头,没答应。
管事没再坚持,转而要求仵作购买猪脊骨,仔细比较两者的区别,再告诉采侯爷。
……
在府衙里,采侯爷只感受到了枯骨的质地,没能得到答案。想到这一点,她不由得感念现代社会大体老师的伟大,没有他们,医学生们或许也只能“偷偷试试”。
难关难过,一边是底线,一边是救人。
采小兰破天荒在城里酒楼喝了顿大酒,只可惜酒水入口无味,人越喝越沉。只是她不知道,在酒楼的角落,有两个男人,正色迷迷地端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