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
许殷鹤自蒲团上缓缓起身,走向深处的案牍,声音回荡在空旷的书房:
“那时,为父以为她是寻道者,以后肯定会再见,但直到你出生后不久,当为父准备寻求圣人之上的境界时,才第二次收到了她的消息。
“那是她主动送给为父的一封信,一封关于圣人之上的信件。
“通过她的那封信,为父完善了突破之法,但在也在突破的那一刻,为父感知到了一股来自天穹之上的俯瞰”
“突破,会死。”
“.”
许元坐在茶案矮几旁,垂着眼帘细细聆听。
这父亲所说的时间点应当是李耀玄重伤,以及他那母亲生死之时的事情。
而也是这时,昏暗的书房深处传来的声音带上了一缕颤抖:
“因为天穹之上的注视,为父只能闭关压制修为,创立秘法以压住这突破的修为,而那段时间里李耀玄被宗门重伤,你母亲被设计身死,长歌被迫放弃了为父的路,长安去世之时,为父也因秘术尚未完善不能出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甚至即便现在,为父也不敢解开这封印的秘法。”
秋雨阴冷绵延,笼罩着整片天际。
许殷鹤坐于案桌之后面色隐藏在昏暗的阴影中。
许元于沉寂中,轻缓说道:
“当初于悬天崖顶,是她刻意谋算?”
许殷鹤将身子轻轻的靠在椅背上,缓声说道:
“世上巧合很少,但并非不存在,没有人能精准的算到数十年后的事。”
许元安静了良久,才说道:
“她想走的路与父亲您的理想应当没有冲突。”
“是。”
许殷鹤也已知晓,语气幽幽:“兴许在那悬天崖顶的初见时,在论道之余,能与她论一下这天下,现在结果应当有所不同但造化弄人。”
话落,父子二人便没了交流。
听雨半晌,许元从蒲团上起身,俯首对着书房深处的黑影行了一礼,便朝着书房外走去。
许殷鹤没有出声,只是于阴影中静静看着书房的门开合。
步入雨幕,许元抬眸望着阴沉的天,眼中的神色静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