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三思,刚才在人前我不好阻你,可你也太冲动了一些。
即便你感恩那位小兄弟,咱们也可用别的方式报答他,何必将你师父的那块玉佩赠给他呢。
你师父送你宝贝虽不少,可这玉佩却是他唯一亲口提过,叫你好好保存、莫要遗失的一个,绝不只是个信物那么简单。
如此重要的东西,怎可随意送人。”
李三思闻言微笑,对妻子的埋怨丝毫不在意,当即伸手轻抚其脸颊,出言答道:
“平日里都是你比我大度,怎么今日这么小气呢。
若无孟兄弟以神功慷慨相赠,咱们哪里这么容易便能找到救治皇甫兄的办法。”
言至此处,李三思声音突地一转,愈发带上几分玩笑与诙谐:
“再者说,这位孟兄弟一看便不是寻常人物,将来成就定是不可限量。
你没听说么,那苗人巫后都将他召进石像里,亲自传授了法术。
你丈夫我火眼金睛,最是擅长辨人。我能感觉得到,这位孟兄弟和师父一样,都是我这一生之中的贵人。
你别不信,我这感觉可是很准的。
若非小时候我第一次见师父便认准了他,抱着他的裤腿不愿撒手,哪有今天的‘南盗侠’李三思。”
“可是即便如此……”葛巧菱闻言还待再说什么,可话还未出口便突地瞳孔一颤,茫然伸手只向天空。
李三思赶忙顺着妻子手指的方向望去,便见远方云海之间,正有一群白鹤悠悠飞过。而那为首一只最大的仙鹤背上,竟是更站着一个潇洒人影,衣袂飘然随风。
虽因距离太远,李三思看不见白鹤身上那人的面貌,可从其身形衣着判断,正是刚刚和他们分别的孟修远。
李三思见多识广,仍不由为之一愣,片刻之后才转头向妻子笑道:
“看,我没说错吧。”
……
事实上,此刻身处云海之间的孟修远,绝没有他外表所示的那般淡然。
这脚踏仙鹤纵青天的奇景,亦并非他的本意。
刚刚和李三思夫妇分别之后,孟修远便当即出发,依照计划直朝北方蜀山方向而去。
面对这南诏国中的一片汪洋,他不似李三思夫妇那般有巨龟代步,又在这荒山之上找不到合适的舟船,便只能凭借自己本事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