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杜子平心里的紧张情绪缓解了几分，他小心翼翼地起身，但始终不敢去看朱樉。

直到朱樉开口了：“怎么，本王就在你面前，却不敢看？”

“奴婢狗一样的人物，怎……怎么能玷污殿下的圣颜呢？”杜子平连忙解释。

“没事，本王准许你看了。”

朱樉冷声道：“在灵堂的时候，难道你还没看到么？杜子平，收起你在陈氏王朝的那一套吧！在我们大明朝，实际上并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规矩’，二人谈话的时候，如果都不能看着对方的眼睛，我想肯定也不容易发现对方是说的实话，还是假话，你说对吧？”

“殿下明鉴啊！”

杜子平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连忙说道：“奴婢的话，可是句句真心！”

几番试探，看来这个杜子平，以及他的家族占城杜氏，应该都是支持陈氏王朝投降大明朝的了。

朱樉便停止了试探，说道：“起来吧！本王说了，在大明朝，用不着动不动就下跪。再者，本王也不是说你，而是想知道，陈氏王朝若要投降我大明，会有多少人反对？最主要的是，你们的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杜子平闻言马上站起来，他沉声道：“殿下，实不相瞒，投降大明朝的决议，奴婢在陈氏王朝的朝会之上谈论此时的时候，确实有不小的阻力。其中，阻力最大的，自然便是占城王一党了。至于皇上……臣说句实话，其实现在的陈氏王朝，已经到了王朝的末路了。”

“此话怎讲？”朱樉好奇地看了过来。

果然，这样折腾了几次之后，杜子平这个家伙的心思，已经彻底倒向了大明朝。

看样子，他是打算将陈氏王朝内部的一些事情，全部告诉朱樉了。

杜子平答道：“回秦王殿下的话，奴婢在陈氏王朝出仕，实际上并非陈氏王朝皇帝任命，乃是家族推举奴婢出来的。而在陈氏王朝之中，像奴婢这样的人，还有许多……”

他的话，没有说完，更没有说得很清楚直白。

但朱樉却听出来了，他问道：“你是说，陈氏王朝实际上，已经被各大家族控制了？”

“陈氏王朝有陈、胡、黎、杜四大家族，这四大家族实际上控制着陈氏王朝各地的兵权，占城王实际上是异军突起的一支军队，虽然现在被秦王殿下的大军击败，可在四大家族面前占城王依旧强大……不过，目前实力最弱的，其实已经是陈氏了。”

杜子平的话，印证了朱樉的猜想。

陈氏王朝内部的权力分配，看来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要不然，占城王怎么还敢明目张胆造反呢？

关键是，人家一个占城王造反，结果好几年了，陈氏王朝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原来陈氏王朝内部的军队，还有这么多的派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