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向来喜欢漂亮的人,见是虞信,和蔼笑道,“虞爱卿快快请起”。
虞信行礼起身,正要开口,羊太后忽地抬手虚按,肃然开口道,“皇帝说迟了,本宫早就为小七和薛丫头定下了亲事。
只因着前段时日废太子之事,不好大肆宣扬,等着事情尘埃落定再赐婚罢了。
皇帝如果要纳妃,大可在京中其他权贵人家择有福之女。
只休要再提薛丫头之名,免得叫子民笑我们天家兄弟争妻,不成体统!”
皇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向羊太后。
明明,明明他已经先说出来了,母后竟然,竟然还是要维护小七!还骂他与兄弟争妻!
她怎么不骂小七与兄长、与君主争妻!
虞信偷偷松了口气,他习武之后变得耳聪目明,远远就听到了皇帝的话,匆匆冲进来就是要挽回。
没想到羊太后竟直接出面了,倒是比他说话有分量多了。
“母后,小七一直说将薛氏女当妹妹看,母后更是要将薛氏女收做义女。
父皇连薛氏女封郡主的封号都想好了,现在却说什么与小七定下了婚约?”
羊太后面色冷硬,死死盯着皇帝,“此一时彼一时,小七和岁晏一起被菩萨接了去,再做兄妹自然不妥。
因此,小七一回来,本宫就将小七的亲事定了下来,信物也托虞指挥使交给了薛太太。
正是小七自小佩戴的那枚清心石,乃是道家至清至圣的宝贝。
连清心石都送出去了,难道皇帝还以为本宫是在开玩笑么?”
皇帝政事繁忙,哪里有心注意到鲜少见面的宝幢有没有戴什么清心石。
此时听羊太后说起,回想起来,果然好像自从宝幢回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在额头悬那块清心石。
虞信立即道,“正是,太后娘娘与七王爷抬爱,臣感激不尽”。
皇帝看了看虞信,又看向羊太后,扯起嘴角。
原来这就是他最信任的臣子,原来这就是他自以为最疼爱他的母后!
他只觉讥讽又悲愤,隐隐夹着委屈,转眼看向太上皇,“父皇,国事为重,今年水患严重,治理赈灾的官员换了一批又一批,却毫无成效,朕也是为大萧子民考虑”。
羊太后赶在太上皇开口前道,“薛丫头嫁给宝幢也是入了我天家的门,论福泽,自然是一样的”。
太上皇捋须微笑,“太后言之有理,不过皇帝的话倒是给朕提了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