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黄河水患严重,危及到了好几座大城要塞,是近几个月来,皇帝最头疼的事。
这样的话,胡来福不敢接,谄媚笑道,“皇上洪福齐天,区区水患总是消退的”。
皇帝轻嗤,太监们见识能耐有限,他还能指望他说出什么有建树的话不成?
胡来福又笑道,“听说今儿天刚亮,七王爷就去了慈宁宫请安,不多会,王爷就出了宫。
太后娘娘吩咐取凤印,又去寻太上皇,奴才估摸着,七王爷这是喜事近了!”
皇帝自也心头有数,没放在心上,敷衍接了一句,“皇弟年纪不小了”。
胡来福觑着他的脸色,小心试探,“这宫里宫外都在说七王爷佛缘深厚,薛姑娘更是顶大的福气。
明明不过就是个商贾之家的女儿,却先是有虞指挥使为她家支应门庭。
后有七王爷不计门户之分,还能有幸和七王爷一起被菩萨接走庇佑。
以奴才看,咱整个大萧国的姑娘家就没有比薛姑娘福气更大的了!”
因着虞信出事,薛宝宝出京,羊太后安排好的册封郡主大典自然推后。
待薛宝宝回来,因着水患之事,羊太后不好大张旗鼓,又不想委屈薛宝宝,便索性继续往后推。
因此,宫里宫外提起薛宝宝,依旧叫一声薛姑娘。
皇帝心头微动,胡来福继续道,“七王爷落地就体弱多病,好不容易治好病回京,却天天嚷着要出家,太后娘娘也不知道操了多少的心。
现在好了,奴才那天还听太上皇念叨七王爷长大了,不能再由着他不务正业,明明在吏部做事,却鲜少去点卯。
上次回京后,更是连和林少傅学书都懈怠了许多,待七王爷大婚后,定是要拘着他好生读书做事的。
七王爷佛缘深厚,又是国师的弟子,太上皇喜欢得不得了,说不准是要亲自教导的,真真七王爷真是好福气!”
皇帝听着他的话,想起的却是被太上皇亲自废掉的萧训。
小七是个有福气的,他的太子却不是。
他年纪也不小了,看父皇那副能活到一百岁的长寿模样,说不得他都会死在父皇前头!
二皇子太小,母家又不显赫,根本立不住!
这满宫的女人都是摆设,天天锦衣玉食地养着,连给他多生几个儿子都不会!都是没福的!
没福的——福气——
皇帝沉着脸看向窗外,“母后还在父皇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