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消消气,喝口水润润嗓子喉咙再骂。”白宏倒着一杯水呈于他面前。
萧楚被气得嗔目结舌,他怎么当时就听他白宏的主意,自个处事竟听一个侍从的主意。
这时护卫长过来劝解,“遣散了也好,免得入京太招摇,没哪个王府一返京就集满两百家奴,一百护卫。”
她认得这护卫长,就是那晚乐呵呵行以军棍的军中大汉,沿途攀谈才知,这护卫长姓萧,名威。
原来那晚她阿父也立在院外,且还同萧威打赌,赌金为一百金,看她如何处置管事,萧威说按理该杀,但她阿父却认为她性子胆小懦弱,最多只是掌嘴驱除出府。
结果她的处置让他阿父大为意外,也为心满,大意说是:有如此魄力才是他的血脉真传,他日入那东宫也就不怕受欺了。
由此,她才知晓,出门时,阿父不同阿母泪眼满满,反而盈笑着对她嘱咐,“入中原帝都,记住自个是北疆王的女儿,谁敢造次,处置便是,另有一百精锐在王府候命,随时调遣。”
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计以思虑周全长远。
但她不需要,所以才且反着常态,违以司命仙君的笔峰行事。
不用猜测,司命仙君笔下原意应是,她入京都带去浩大的队伍,以及家奴护卫,引着群臣不满,故而太子对其颇有微词,为日后收拾北疆王埋下伏笔。
可眼下,她调转了司命仙君的笔峰,无迹无痕的把一切抹得平平整整。
再者,若要算她在凡尘杀了人,却也归返了一众生灵自由,两两相抵,也就清了因果痕迹。
只是,连累萧楚前后被骂,憋屈到怀疑人生。
北疆阿父大怒之下特意着人跑来骂完后,现在,眼前,不远处朝他们行来旗帜高扬的朝中官兵,定又是为此事来的。
他们一行人见状,本能的停了下来。
谁说凡人一世就得情情爱爱俗不可耐的过活,现下虽没得情爱,不一样有趣。
“哎,估计又是来骂我的。”本在队伍中间的萧楚长长叹了口气,他也懒得下马了,两脚夹踏着马至队伍前的萧威身旁,对他说道,“萧长卫,去探问他们又是哪里来的?看中间好像也有马车。”
萧威听令,也没下马背,只是双脚一夹,鞭子一挥,驾的马便是飞冲过去。
只见萧威说了几句,便下马,行礼。
“看来,来的此人,比我身份还尊贵。”萧楚虽没听到那边说什么,但他也不傻,萧威是代表他去的,已是下马行礼,于是对一行人说道,“都上前吧,咱们去行礼去。”
她轻轻掀起帘子一角,穿过前面护卫与骏马的空隙,瞧见来的阵势颇大。
远远望去,玄青竟在马车旁,他骑着一匹黑色,他那张脸依旧无一丝表情,亦如他的黑色马匹,又似同锅底,立在那威震八方得连路过的风都得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