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道:“子钰放心,内务府这边儿一定不会出什么纰漏才是。”
贾珩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宋瑄,问道:“我听手下之人说,京兆府衙门近来派出衙役整饬神京城治安?”
宋瑄道:“举京兆府衙门的衙役之力,难免力有未逮,如是有锦衣府的探事和密谍配合行事,当会事半功倍一些。”
贾珩应允道:“我会让锦衣府从中帮忙,探查不法宵小,还神京城一片朗朗乾坤。”
距离当年以五城兵马司铲除三河帮匪患已经过去好几年,神京城中的三教九流的底层难免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宋璟叙说道:“子钰,先前光宗皇帝之子被废,虽经过一番拨乱反正,使洛儿荣登大宝,但如今朝堂之上对新君继立有非议的文臣,仍然不乏其人。”
贾珩默然片刻,道:“这些只能随着世移时迁,潜移默化,至于胆敢毁谤朝廷,无事生非的官僚,朝廷当严惩不贷。”
他不是没有想过祭起屠刀,罗织冤狱,但刚刚辅政,手下臣僚不多,此外尚且缺乏一个借口。
李许两人的逆案,神京朝堂上的反对势力几乎被清洗一空,以至于他需要联络宋家外戚,乃至重新拉拢齐昆、赵翼、柳政等人。
现在朝堂之上,六部尚书当中,吏部尚书姚舆以及翰林、都察两院等一干清流,现在对他更多是貌恭而心不服。
先前李瓒谋反,立了陈泽,彼等都是上表拥立八皇子陈泽,那叫一个丝滑。
但正如内阁首辅齐昆谨奉诏一般,彼等明面上奉得是冯太后的懿旨,也让人拿不出什么把柄。
他不可能都一网打尽,这根本不现实,那样整个官僚机构都是瘫痪的。
细数六部当中,户部尚书齐昆,礼部尚书柳政,兵部尚书施杰,工部尚书赵翼,至于刑部尚书已经出缺儿。
原刑部尚书赵默因为其母去世,已经在去年辞去官职,前往老家浙江丁忧。
朝堂上因为牵连李许一案被下狱的官员,主要是李瓒和许庐的铁杆嫡系,有兵部右侍郎邹靖,右副都御史张治,京兆尹饶以周,以及都察院的诸御史。
严格来说,这些都是忠于陈汉社稷的刚直之臣,在先前的废立政变中积极活跃。
反而如周廷机等一些识时务、通权变的浙党中人,在过去政变当中并未受得太多牵连。
李瓒所代表的楚党以及许庐,恰恰是当年在崇平一朝帮着贾珩说话的人。
而浙党又是事事针对贾珩的一批人,后者却在政变中保持诡异的沉默,或者争相攀附。
所以,他只是刚刚摆平了局势,离朝野百官躬身相请,卫王请继天子位,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不过,明面上的反对者,已经是没有了,只要他不篡位。
但暗中的反对者,仍在潜藏爪牙,伺机而动。
哪怕是齐昆,施杰,柳政等人都不会支持他篡位,只是迫于形势,暂且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