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耿坐在了摆入在屋子中间的椅子上。
椅子放的很低,需要抬头才能看清楚上面的两人,这显然是一种心理战术,如果自己站着受审,就是居高临下。
李察斯拿出那把生锈的匕首,问道:“说说你为什么要挑这把匕首?本杰明遗留下的武器,每一件都价值好几个先令,可这把匕首连一个便士都不值,它的锋刃也几乎锈蚀了,无论是什么理由,我们想听真话,你也应该知道,欺骗裁判所的后果。”
空气瞬间冷了下来,李耿知道,这个问题如果回答的不好,是会要命的。
不过这两天里,除了整理道典,他也在思考会留下哪些破绽,事件经过,他相信雅丽芬会如实道出,就算卡撒巴给自己扣屎盆子也不怕,既然是诬陷,就必然有编造的成份,无论怎么圆,都难以瞒过经验丰富的宗教裁判所。
在他眼里,宗教裁判所就相当于锦衣卫,或者办案多年的老刑侦,这些人经验丰富,火眼金睛,除非带有倾向性,但是刚刚那卫兵卡门已经说的很清楚。
李耿迟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两位大人信不信,我自己都不大相信,在我父亲病重的那几年,我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一名头上戴着羊毛编织成的帽子,面容方正,留着一把灰褐色的大胡子,身着陈旧毡衣的老人,从一间石屋的床底,摸出了一把生锈的匕首,好象要刺杀什么东西,不过每次我都没看清,在刺出时我就醒过来了。
当时在本杰明大人的屋子里翻找兵器,本来我是想拿一把剑的,可是看到床,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梦,于是钻进床底,果然摸出了一把生锈的匕首……”
随着李耿结结巴巴的诉说,李察斯与魁里克脸面的震惊之色越发浓洌,通过李耿的描述,两人的脑海相继冒出了一个老人的影像,就觉得心脏砰砰狂跳。
“那老人有没有说过他是谁?”
李察斯打断李耿,喝问道。
李耿摇了摇头:“那老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魁里克厉声喝道:“如果你说慌,就是亵渎主的大罪,谁也救不了你!”
李耿茫然道:“我确实是做了这样的梦啊,大人们要我交待前因后果,我就说出来了。”
“你过来签个名吧!”
魁里克声音放缓,淡淡道。
李耿正要站起来,突然暗道一声好险,屁股稳稳坐在椅子上,为难:“大人,我……不识字,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瞬间,魁里克眼里的怀疑尽去,招手笑道:“没关系的,按个手印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