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什么?”
一个用粉红缎带扎出精美蝴蝶结的礼盒放在前台水晶桌上,手掌大小,分量极轻,并没有签名或卡片。江停拆开缎带,严峫醉意未消地歪在他身侧沙发上,一边喝冰水解酒,一边问酒店前台的华人员工:“什么人送来的?不在宾客名单上?”
“是的严先生,”前台彬彬有礼回答:“我们也没注意到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把礼盒给我们,说是您婚礼上急需的一样物品,要求我们务必要亲手交到您手上。”
严峫随口问:“什么人?”
江停把缎带放到旁边,打开礼盒,光滑厚实的包装纸中散发出香氛。
“是一位先生,大概这么高。”前台比划了下:“文质彬彬,戴个眼镜,没有留下名字……”
严峫蓦然捕捉到了某个敏感词:“眼镜?”
话音未落,包装纸散落,礼盒中静静平躺着一只银色旧手机。
江停眉头一挑,刚要伸手去拿,突然又顿住了。随即他解下领带包着手,点开了屏幕。不需要指纹或密码,屏幕在一碰之下顺利解锁,出现的却不是主界面是一段视频。
“是的,”前台笑道,“大概三十来岁,非常帅,很有礼貌,说话前先笑……”
新婚夫夫的目光落在视频首页那张亲切的脸上,同时顿住了。
“……你说的那个人,”严峫举起手机,额角抽跳:“就是他吗?”
一名微微含笑的男子袖手而坐,斯文俊朗的脸上戴着金边眼镜,那种含蓄靠谱的气质让人一看就油然升起好感。前台毫不犹豫:“是啊,就是他!”
严峫:“……”
江停:“……”
两人同时跳了起来,江停喝道:“通知你们当地警署,保存监控录像,保安呢?这个人离开多长时间了?!”
严峫满脑子酒意散了个精光,大步流星扑向婚礼现场,一把薅住了浑然不知发生何事的吕局:“快来人!秦川来了!!”
当地时间下午三点,正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秦川走进酒店大门,来到前台,微笑表达了自己的来意之后,婉拒了前台服务生“您是否要在礼物上留下名字”的建议,然后留下礼盒,转身出门。
十分钟后,严峫来到前台,布满了秦川指纹的旧手机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半小时后,当地警署派车来到酒店协助调取监控录像,然而秦川这条鲨鱼早已融入了异国他乡的茫茫人海,那并不清晰的酒店监控只能看出他在转身离开前略微停了下脚步,扭头望向远处穿过空荡荡的大厅,后院广阔的草坪上正响彻婚礼乐曲,热闹的人声透过珐琅玻璃门,隐约震动着安静的空气。
秦川的嘴唇微微阖动,像是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前台投来好奇的视线。
旋即只见他摇头一笑,转身大步走下台阶,迎着喧闹的大街向远处走去。
“我没听清楚,”前台坐在临时设立的调查室里,感觉有点慌:“他说……他好像是说……我本该是这场婚礼的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