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一个普通的将军,在到了安平生和安螭徐手下后,部曲就一直被削减,从最开始的数千人,到现在的五六百人,就算真想发起营啸趁乱杀了安螭徐,但恐怕还没攻到他的帅帐前,自己就要兵败身死了。
就在这时,周围军官的谈笑声忽然又在他耳边响起,原来他刚才想的太入神,根本没注意到被自己邀请来的那些军官,可就在此刻,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
不过,他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前左将军范逊,先帝麾下的宿将,相当有本事,可是安平生与范逊似乎有些不合,直接找借口下了范逊的官职,紧接着的安螭徐也没有用人之明,他只喜欢那些足够机灵会说话的人,但范逊屡次直言,让他心里一直不喜。
邹安看向旁边,在某个角落里,范逊没有像大家一样敞怀吃喝,而是发着愣,偶尔才会和旁边人随口说几句话。
在安平生执掌朝政的时候,邹安曾听过一些流言,其中有一条就是有关于这位前左将军的。
据说先帝驾崩后,范逊指责安平生越庖代徂,两人在殿上吵了一架后不欢而散,紧接着安平生就削了他的官职,让他去做了个真正的杂号将军。
范逊就此因恨成疾,得了某种不很严重也不很费钱唯一害处就是费寿命的病。
这种病大夫治不好。
“范将军?”
他尽量轻手轻脚走过去,在范逊的空碗里倒上一些酒,端起来递到范逊面前:
“这次的鹿肉有些腥了,等下次有牛肉,邹某肯定会让将军你大饱口福。”
范逊浅浅笑了下,端起碗一饮而尽,蜡黄的脸上出现一抹歉意:“鹿肉挺好的,只是没有胃口。”
“卑职明白的。”
邹安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些伤感:“将军,不瞒你说,卑职有些事想要请教你。”
“邹将军现在的官职比某高,大可不必如此恭敬,”范逊摆摆手,咳嗽一声道:“不知是何事,范某一定知无不言。”
“卑职曾有一柄宝剑,在过去十多年里陪我征战南北,立下许多战功,但如今剑刃已经迟钝,就像是美人迟暮,于是我将它好好保存起来,挂在家里的墙上,每天让仆人去擦拭,但毕竟剑刃已经不能再用,所以我又换了一把新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问范将军,如今卑职出言顶撞安螭徐,这厮想来也不会放过我,必然要拿我开刀,此去极有可能是卑职的最后一次执行军令,您说,我是带上那把旧剑,还是带上新剑......”
他巧妙的闭上嘴,看着范逊的脸色从微笑到若有所思,接着猛然变得极度失落起来,他嘴角嗫嚅几下,一开始并没有说什么。
显然邹安的话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