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根本没有删减过金丹之中药草,而仅是添了一味梼杌。犹记太上老君将金丹交与我时曾反复强调此丹惧木,一遇草木便尽数消散,而我当时跟踪穗禾之时,心中急切竟将此遗忘,一味跟进了那暗藏机关的木桩之中,竟忽略了怀中所携金丹不能近木,而那金丹居然也未化,说明根本不惧木!我适才方才记起此紧要纰漏,前后一贯通,顿时明白这丹药之中定是添加了一味可压制金性之药,而能压金又寒凉去火的草药天地之间仅有一种——生长于瑶池水底的梼杌,梼杌虽凉,却有一草能克,便是忘川边常见之野草,名唤‘蓬羽’。
凤凰蓦然转头。
我尚未来得及看清他面上神色,眼角处却掠过一道奇异之光,非兵非甲,自忘川彼岸射来,如离弦之箭脱缰之马,风驰电掣来势凶猛。
我不及多想,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纵身便往他胸膛处扑去。
不想,凤凰早已觉察这暗光,已抬手相迎击出一掌,电光火石间,掌上烈焰腾然而起,红莲业火扶摇盛放……
不过一刹那而已,很短,很短。
那道暗光没能射入魔尊的胸膛,而那掌红莲业火亦没能烧至彼岸的天帝。
我闷闷哼了一声,慢慢滑落……
“锦觅!——”
依稀有人唤我,是谁呢?是你吗?
如果是你,那真好。
原来,我可以这么轻,轻得像一片迷路的羽毛,不知皈依何处。
真的有来世吗?
那么,我愿为一只振翅的蝶,
一滴透纸将散的墨,
一粒风化远去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