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雪浅笑看着眼前两人玩笑斗嘴的模样，心头阴霾却挥之不去，王极乐之案如黑洞一般，似乎想要将她拖入其中，想不明缘由，亦看不清局势。

柏雪离开天香楼后并未回家，而是来到六扇门附近的林边小亭中，昔日她与柳错、林致远三人常常在此分析案情，只愿此地能使自己理清思路。

柳错拎着两壶酒前来，笑言：“我猜到你会来这里，是有烦心事吗？”

多年搭档，了解甚深，晚饭时他已察觉出她心事沉重。

“柳大哥，你的读心术越来越厉害了。”

“我有‘情圣’之名，最懂女儿家心思。”

她浅饮一口，疑惑道：“酒为何如此之淡？”

他笑意暖煦，“伤未愈时喝淡酒为宜，改日再痛饮一场。”

她看着他迟疑片刻，一生得此知己而无憾，终决定吐露实情，“柳大哥，前日冯卫来鬼市寻求庇护，我已为他祛除蛊虫并进行简单审问，他说威远将军与祁王是同谋，但在政变之时威远将军与王极乐勾结背叛祁王。”

他自是难以置信，“冯卫可有证据？威远将军若参与政变，陛下绝不可能不知情。”

“冯卫认为陛下知道威远将军参与谋反之事，但是有西平小侯爷李潇从中周旋，所以未获罪，这样的说法确实有些离奇，但他却不像是在说谎。”

“你将冯卫所交代的事情要点写下来，我先去调查一下情况。”

“冯卫需要移交六扇门关押审问吗？”

他深思后摇头，“虽然六扇门中与祁王直接有勾结之人已获罪，但是恶人却未除尽，冯卫若至六扇门只怕很快便会被谋害，暂且先留在鬼市，这两日我找个时间去审问。”

“好，另外冯卫提到王极乐曾乔装入长安城，见到我第一面之后便开始调查我的背景，实在想不明白其中原因，或许他们是想借我或者鬼市做文章。”

柳错拍拍她的肩道，“不必过于忧虑，王极乐是恶人中的魁首，行事始终诡奇，沿着如今的线索一直查下去，定能揭露他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