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李卫反问了一声,“他敢请我,我就敢去!金老板只是收下了聘礼罢了,不代表我还没有任何的机会!我还没有输!雯雯究竟花落谁家,那还说不定呢!“
一番话把张残说得是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儿给钻进去,聂禁强忍着笑,正色道:“对!说不定,说不定!“
丽儿干脆先转过身子,不然的话,她可没有足够的定力不笑出来。
聂禁无视了张残的怒视,冲着李卫讶然道:“李公子现在的状态庄重威严,给小弟带来了春天里的万物复苏般的气息。“
李卫虽然有些觉得聂禁的话不伦不类,但是聂禁一个江湖高手,肚子里的墨水应该有限,所以词不达意,也不感到突兀。
春天里万物复苏的气息?反正听起来是好话就行了。
“多谢梦老弟夸奖!“李卫昂然道,随即把胸脯更挺了挺,站得更加笔直,意气风发。
他哪知道,其实聂禁在笑他全身上下都绿油油的。
高俅在尚州城里的家,其实是强占的。
据说这处豪宅的原主人也是一个巨富,没奈何势不如人,不仅被鹊占凤巢,连家产都拱手让人。好多人说这原主人还被气出了病,此时恐怕已经不知死在哪个角落里了,甚至他一家的老小也不见半个踪影。
只有深谙世间黑暗的人才知道,就算原主人被气死了,怎么可能连带着一家老小都无迹可寻?十有八九,是被高俅命人给灭门了。
想来,也正是因为高俅的心狠手辣,才让金老板实在无奈之下,不得不接受了高俅的聘礼。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老金家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满屋满堂的酒池肉林,很容易让人生出此时是歌舞升平的丰收瑞年的错觉。而身在这样山珍海味的珍馐之中,人们当然绝对不可能会忘了门外,正在冒着严寒,等待着冰冷的白粥和区区两个馒头的饥民。
其实,同样也不会记得。
就当这些饥民,从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视之不见,那么大鱼大肉入肚,便心安理得。
张残还在想着待会儿怎么去和燕儿解释,不咸不淡的支应了满面春风的高俅两声,便自行闷闷不乐的在角落的桌子上坐了下来,唉声叹气。
高俅或许是今天实在太过兴奋了,也或许是自知惹不起“梦离周休“两兄弟,至少没有因为张残的不咸不淡表露出任何的不快,笑哈哈的便去招待其他人了。
“呀!找到你了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张残的耳边回彻,张残这才抬起头,竟然是回春堂里的那个桃花眼。
“姑娘好!“张残挤出了一个笑容。
“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见到我不高兴吗?“桃花眼笑着便在张残的身边坐了下来后,也依次向聂禁和丽儿问好。
丽儿之前在回春堂里卖艺,显然和桃花眼很熟络,两个姑娘相邻而坐,手牵着手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