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一如既往,忍辱负重”的说法,令民间涌现了一大批他的拥簇。
杀人如麻的暴君顿时变成了有血有肉,令人感同身受的天命之人。大街小巷更是流传着他和那个女人之间颇为禁忌的话题,偏偏是这样,却在说书先生嘴里,变得扣人心弦。
那两本书流传开之后,更是变黑为白,令人同情起了这个天斗帝国宣传中的“屠夫”与“暴君”!据说,雪崩和唐三恨得牙根痒痒,不许天斗帝国民间贩卖这两本书。
一经发现,就地焚毁,更是不许公开谈论。
可即使是这样,却屡禁不止,更有越演越烈,遏制不住的苗头!
千仞雪泪流满面,她实在是想不通,一个男人为何会薄情寡义到如此程度。
“是不是想不明白?”正当千仞雪犹豫,要不要跟着洛九天一路走下去的时候,金鳄斗罗出现在千仞雪身边,一脸的风尘仆仆,却还是强打着精神,和蔼的问道。
“金鳄爷爷,他变得好陌生!”千仞雪话头转了又转。
千言万语汇聚成这一句话,只是其中饱含了无数的无奈。
“不是他变了,而是他成长了。”金鳄斗罗扬起大手,轻轻拂过千仞雪柔顺的长发,落在千仞雪的香肩上,悠悠的开口道:“曾经的男孩,变成了男人。”
千仞雪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听懂。
金鳄也没有恼怒,而是耐心的解释道:“他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曾经的小家伙,用湿漉漉的目光,用祈求的姿态,向某个人获得施舍一般的关怀,并且执迷不悟。”
“后来,他似乎想通了,有的事情似乎并不需要理由。”
金鳄看向营帐,语气怅然:“所以他长大了,喜欢的,想要的,会自己去争取,或者说是强取豪夺来的更为贴切一点。只不过他的手段比我们这些老头子高了不止一筹。”
“他自己说过,已经过了热血上头的年纪。”
“打打杀杀不如人情世故,强攻天斗不如让他自己土崩瓦解。”
金鳄斗罗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所以他变得深谙权谋之道,用他自己的话说叫做天子之剑,他变得没有朋友,变成别人眼中虚伪的,道貌岸然的,不择手段的教皇。”
“但!”金鳄斗罗沉声道:“这样的教皇,是武魂殿的幸运!”
“当教皇的,历来孤独,那是世界上最独孤的一条路,不需要朋友,不需要亲人;若是他心有牵挂,对牵挂的人有多少优待,对别人就有多少不公,只有不掺杂感情。”
金鳄斩钉截铁道:“才能成为一个好的教皇!这本来就是一条无情的道路!”
千仞雪紧盯着金鳄斗罗,掀起帘子,指着断成两截的画像蹙眉不语。
金鳄嘴角一抽,耐心开解道:“我的傻姑娘,你砍了这副画像又有什么用?他还能继续画下去,画出千姿百态,各不相同的,温柔的,强势的,时髦的,古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