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视线自跪在殿中之人身上扫过,转瞬就已是如刀子般冰冷入骨。
朱瑾钰撩着衣袍跪倒行礼:“儿臣遵旨。”
在景帝容不下朱瑾睿的时候,朱瑾钰就知道她同样也会被容不下,景帝在全国各处大肆兴建寺院道观,为的就是求神明保佑长生不死。
他要做这大明长长久久的皇帝,又如何能容忍两位嫡出的皇子在身前碍眼。
朱瑾钰平静的接过赵全不知何时已经备好的手谕,又是向景帝行了大礼,这才缓步出了大殿。
天阴沉沉,北风卷起一股冷意,又开始落雪了。
曲清言身为外任官没有入宫参拜的资格,曲清闻一早跟着曲文海入宫就再没回来。
她的房中就只有曲清希同他对坐,两人身旁放着壶温好的青梅酒。
“四弟,京中形势如此危机你为何要回来?”
这个问题不知有多少人问过她,曲清言端起酒杯就轻轻的抿了一口。
“自然是因为我该回来。”
周二上门就让她明白,其实余有台连她不愿在小琉球多呆都已是算到,他若是当真不愿她回京总会有法子将她留在身边。
可他还是将她送回来了,因为,她有用!
“广王在谋算什么?你之前交给我出掉的那些货,我命人打探过那些货背后的东家跟广王府有关。”
这问题在曲清希脑中已是不知盘算了多久,不论是藩王还是太子手都伸得太长,难怪这天要变了。
曲清言没想到曲清希会如此敏锐,“我不知,我只是他府中长吏,很多事却是由不得我来管。”
“二哥不过是要你小心些,这些事无人去查也就罢了,一旦被人察觉,第一个要被问罪的就是你。”
曲清言面上的笑又淡了几分,她准头看向被风吹的嗡嗡作响的窗棂,“二哥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她虽然一直在赌,可她的赌运很好,一直都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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