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翼王一愣,而后脸上微微带出些笑意来,“阿月在说什么?本王也是听说阿月带了个重伤的小姑娘回来,这才好奇过来看看。阿月竟会为了一个外人怀疑本王?本王更想知道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面对着索翼的咄咄相逼,溶月没有丝毫的退缩,依旧坚定地挡在慕容泠风前面,“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若说特别之处,大概就是她的年纪和阿月死去孩子一般大吧。”
索翼王想要向前的脚步被溶月夫人的话拦住了,他停顿了片刻,眼帘微低,被遮住的眼神里不知是有悔恨、愧疚、不耐还是烦躁,“阿月还在责怪本王啊!”
“怎么会……”溶月夫人轻笑着摇头,“是阿月无福,与那孩子无缘罢了。世事无常,生死有命,阿月又怎么敢责怪王上呢?只是,自从瞧见风儿,我就觉得那孩子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当初,是阿月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但是这次不会了。同样错误,阿月不会让它出现两次的!”
索翼王很清楚,丧子之痛是他们夫妻之间永远抹不掉的伤痕,更是贝溶月的逆鳞,触之必杀!他隔着溶月夫人瞧了慕容泠风一眼,终究是放弃了。“舟车疲惫,阿月都瘦了。好好休息吧,本王明日再来。”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房门再次被关上,溶月夫人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床上,她像是一下子泄了气似的,整个身体都瘫软了。
“夫人……”慕容泠风轻声唤着,她不清楚溶月夫人为了保下她冒了多大的风险,她亦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为夫人做些什么。
“风儿,”溶月夫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什么?”
“抱紧我!”
慕容泠风从后面搂住溶月夫人的肩膀,慢慢收紧。溶月抓住小公子的手,慕容泠风这才发现,夫人的手早已是冰冷的。“别离开我。”溶月夫人强撑着镇定下来,“索翼他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只有待在我的视线中,你才是安全的!在我想到对策之前,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记住了吗?”
慕容泠风没有回答,“夫人,有些事终究要面对的,您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不必勉强自己。”
溶月夫人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我不是在救你,我只是自救罢了。如果,我这次再放开手,就真的万劫不复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答应我,我一定让你安安全全地离开。”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简直就是为夫人而做!不不不,这诗句所写还不及夫人美貌的万分之一呢!”侍从捧着盛珠翠的金盘,边油嘴滑舌地谄媚着对镜梳妆的柳夫人。
柳夫人邪魅地轻笑一声,“就你这嘴甜!知道逗本夫人开心!竟说些虚情假意的甜言蜜语!当本夫人还是情窦初开的清纯少女吗?你说两句好话就跟你走呀!”
小侍从被这一笑勾得心里痒痒的,不自觉地往前两步,俯身慢慢地贴近柳夫人,“小的句句真心,夫人怎能不信!在大王这后宫了,谁能和您与樱夫人比肩?”
“哼,王上的后宫加起来也不过四个女人,一个人老珠黄连出来见人的勇气都没有,一个死了儿子整天哭哭啼啼惹人心烦!”柳夫人一把把小侍从推在地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厌恶,“你倒是会找,让本夫人和那两个老女人相提并论,这本身就是对本宫的侮辱!”
“请大王安!”小侍从还没来得及辩解,就听到门口侍女高昂的声音。
柳夫人脸色一变,这个时间,王上怎么会上她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