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地盯着我的眼睛。
“上车!”,我吼。
我忍不住看后视镜,穆翰的身影越来越小,我烦躁地一拳打烂了镜面。
从穆翰决定结婚,我就看不出孙尧对得到我的欢喜,他在副驾驶沉沉地,偶尔转过头看着我的侧脸。
他终于开口,“肯定有我身边的人在善后,查不出是谁伤了他。”
“我不在乎。”
“我在乎!”
你俩……真他妈让我烦,我说不出话。
“这不是你一个小孩该承受的重量,穆翰始终不懂得。”
你说得应景,快让我忘了他吧,“您继续。”,我猛地甩了把眼泪。
“该快乐的年纪,你过的什么和自己过不去的日子。”,他面向前方,淡淡地说,“你太倔了。”
“我……知道。”,我哭得下巴抖成筛子。
“对自己好一点。”
“嗯……”
“别再和自己过不去了。”
我把车慢慢地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哭。
“我不趁人之危,你自己待会。”,孙尧下了车,点了根烟。
有枪林弹雨声在不远处传来,像为庆贺我的新生呢。
“车技可以啊。”
“承让了尧哥。”,这是我这一个月来,第一次笑。
我带着他,一年的功夫,从一只野猫精变成一条狼狗,一路走来忧郁迷失路途,我找不到自己的老家,从今往后我更会流离失所,可我明白,我要对自己好一点。
酒可以教我忘掉忧郁,又何妨多喝几杯。理智不良于行,迷失于深山的浓雾中,莫知所从。有人借不到春天,竟投入感情的湖泊。
我觉得挺美的,我又不知道我哪天死,那我不妨设想我还有无穷尽的命,那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