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了晚饭,众人撤了碗筷,江韶沅挽着江老将军的手,一步一跟随地搀扶江老将军去了花园散心,迟屿跟在江氏父女两人的身后安静的听着父女两个人谈心。
江老将军心里毕竟是放不下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迟府的,怎么说那迟屿还是有一个皇室郡主的小妾,自己的宝贝女儿多多少少还是会收到委屈难堪之类的。
江老将军忘不了江韶沅嫁人那天,才出了将军府不远,玉萝火急火燎的跑回来报信说江韶沅被掳走了。他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自己可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如若没了她,他死了回归黄土以后该怎么跟长眠黄泉的夫人解释呢。
当他听玉萝回来报平安说,江韶沅找回来了。他问玉萝迟府查出来是谁掳走小姐了吗?
玉萝说好像是宁安郡主安排的人手将江韶沅掳走的。
他本想,如若迟府不彻查这件事,他哪怕跟迟府闹翻了脸面,害得女儿没了亲事,他也要给江韶沅讨回一个公道。当玉萝回来告诉他是郡主掳走江韶沅的时候,江老将军那一刻是感到无力的,暗害自己女儿的人不能惩治,这个委屈也只能如同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
不过现在好了,看着迟屿对自己的女儿这般上心,哪怕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了,他也能含笑九泉了,在这个世上起码还有一个人能替他护她周全。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江老将军面带笑意,看着身旁搀扶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满满的欣慰,这种清淡的日子,他真的很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慢一点,再慢一点,起码要看到他的宝贝女儿怀孕生子,看着他的外孙子健康的长大。
“韶沅啊,”江老将军在连廊边上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拉着女儿江韶沅的手让女儿坐在自己身旁,又伸出另一只手拉过迟屿来,让迟屿坐在自己的另一侧,语重心长地对两个人说:“老夫这个当爹的,老了,能活几年呢,看天意了,如果老天爷开心,没准能让我多活二三十年,如果老天爷缺了一个下棋的老头,可能明天就把我叫走了。”
江韶沅打断了他的话:“爹爹,你别乱想,您能活好几十年呢,您能当个百岁老人,别瞎说。”
“沅沅,迟屿,老夫这一辈子子嗣单薄,就沅沅这么一个孩子。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不行了,走了,迟屿,你一定好好的替我照顾沅沅,她这孩子从小到大被我惯着,没吃过什么苦头,你也别让她吃什么苦头,不然我老头子就算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迟屿拍了拍江老将军粗糙的双手,安慰道:“岳父,您放心,我迟屿这辈子就只娶江韶沅这一个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承诺我还是能给得起她的。沅沅既然做了我的妻子,我必然要护她一时周全的,必然让她一点苦头都吃不到。”
江老将军将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像是得到了一个郑重的承诺一样,笑得很开心。都说人老了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很容易就满足。何况一个做父亲的,不过就是希望儿女过得好,吃不到苦,幸福平安就好。
迟屿紧紧地反握着江老将军的手,从江老将军这里,感受到与来自自己父母不一样的一种感觉。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他能体会到江老将军是打心眼里将他看做了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江韶沅轻轻将头靠在江老将军的肩膀上,三个人面朝着西边,看着日色昏沉,一幅温暖和谐的情景感动了迟风与玉萝,羡慕了旁边的家仆们。
突然,江韶沅抬起头来,像是忽然记起什么事情来,脸色正经的对江老将军说:“爹爹,您不是要和迟屿比试比试的嘛?我们一会就回迟府了,我还想看看爹爹的英明神武的雄姿呢。”